血红色的锁链在一瞬间导上了电，随即链条表面横起层层鳞片样的细小刀刃，但看那磷光便能想象当其勾进人的皮肤时该市何等的疼痛。
但是A16并没有如愿看到以默浑身鲜血直流，发出惨叫的模样。
相反的，面前的少女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是四周原本应当任由它驱使的数据流却开始缓缓凝滞。
怎么可能？
系统绑定了以默，那么自然对以默有严密的监控措施，不可能让她拥有反控系统的能力。
更何况，它可是上级世界神明的造物，仅仅凭一个低等位面的灵魂怎么能做到这样？
……等等，难道是？
A16惊骇地看向了站在以默肩上的167。
终于拥有存在感的167冲着它龇牙一笑，抖了抖毛，身上莹白的数据流就当着A16的面留了出来，开始明目张胆地吞噬A16的数据流。
都被打到身上了，A16这才惊觉167的身份。
“你怎么会有另外一个系统？”A16惊呼出声，看着面前的以默，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慌失措。
“啊，是这样，经过这段时间的评定，你的所作所为不符合我对系统的要求，所以我就叫我的朋友来代个劳了。”
以默一本正经地冲着A16先生点了点头。
“简单来说，就是A16先生，你被解雇了。”
“不过解雇之前呢，还需要你为我再做一点贡献。”
以默说得很彬彬有礼，话中的内容却叫A16毛骨悚然。
它陪伴了这个女人三个世界了，自然知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要论黑心资本家，它还没有见过更胜这个女人一筹的。
“167，动手吧。”
“好嘞。”167得到准令，数据流激射而出，一时之间，毛球球变成了光球球，看着相当像是大电影中主角开打时激动人心的场面。
不过在A16看来，这可就是叫它感到惊恐至极的场景了。
它这会儿总算是想到要逃跑了，可是一拉扯数据流，却发现自己的所有程序上竟然都已经有了对面那个毛球系统的标记。
那些标记从它的数据流上源源不断地复制着它的数据流向167并且开始不断地销毁清空它的数据，就像是河流摧毁土堡一样势不可挡。
以默忍了面前的A16三个世界，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只有它才能带自己来到高等位面，有机会遇到那个家伙而已。
主要，还是为了确保这会儿，167能够将面前的家伙完整地，一丝不漏地吞下去，而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这一点。
因此，在以默决定向A16挑明这一切的这个时刻，A16自然是已经被她层层茧缚了。
不过片刻，167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查看了一下吞噬来的数据，随即“嘁”了一声。
“默默，这家伙私吞了你好多气运！”
“倘若不是有那么多气运，这家伙也不会任由我这么‘胡闹’了三个世界。”以默感受到气运重新回馈到自己身上，微微眯了眯眼睛。
事实上，自己的情况这个系统应当早就该察觉到不对的，但到底是眼馋以默所能带来的大量气运而视而不见了。
这位A16背后所谓的“神明”想要气运，它自然也不会觉得这是坏东西。
以默脱离世界时小世界回馈的气运可比以往那些宿主攻略气运之子所获得的气运要多太多了。
“毕竟所谓的‘攻略’只是障眼法，而那位神明获取气运的大头还在于世界线崩溃世界毁灭时溃散的气运。”
以默伸出手，摸了摸167，勾了勾嘴角。
这会儿的她也不再需要像是在A16面前一样再伪装自己，那种近乎魔魅的光彩在气运回馈的滋养下越发逼人。
167已经陪伴了以默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这会儿看见了她也依旧还是会有忍不住感慨。
曾经的自己作为一个辣鸡主神手下的小系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如今能够有这样一番机遇的。
到底还是自己会见风使舵……啊不对，是心明眼亮，眼疾手快，在当初一眼就看出以默这家伙不是平凡的宿主。
不像现在这个叫做A16的，傻乎乎的，跟了以默三个世界竟然还妄想能够控制她，实在是蹦迪蹦到阎王爷门口，太嫌命长了。
“不过宿主，你确定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会被发现吗？”
167又想到什么，有些担心地问面前的以默。
以默正看着手中一块斑斓的蓝色水晶，听到这问话转头看了167一眼：“啊，没事，就算发现了她也是不敢来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