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耻辱在脑海中翻滚，叫他再怎么都无法忽视其存在，也令这会儿的他完全失去了任何从容和冷静。
以默几乎是带着点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能意识到她对牧泽宇是刻意报复，应当就能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是在琉焰山谷之后才有的如今的智商。
那么连带着，也该意识到之前自己之前的被捕绝对是有问题的才对。
怎么这人反而只顾着论这些长短了？
当真是被冲昏头脑了？
不过这一眼却是叫楚辞归误会了。
想到面前的丧尸对他不屑一顾，对秦离却是那般上心，这会儿他勾起的嘴角之中却有些嗜血的意味了：“我想清楚了，以默，秦离对你我的合作关系只会造成阻碍而已。”
、“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有我了，根本就不需要……”
“楚辞归，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以默看着面前瞧着一副随时都准备黑化模样的楚辞归，终于将精神力刺入了他的脑海。
以默这一下子不留情面，楚辞归被冲击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他就瞪着这样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以默：“是，我就是在威胁你。”
“我现在要是真的要杀了秦离，你能阻止的了我吗？”
哦豁。
“警告，警告，根据系统对男主的心理检测，男主3号楚辞归出现对男主2号秦离的剿杀倾向，强烈建议宿主使用记忆清空技能。”
“该技能需要兑换积分，根据宿主目前表现可以系统A16可以进行申请积分赊购……”
“不需要。”以默打断了A16的警告声。
A16微微一愣，随即沉声说道：“宿主，我必须警告你，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子如果真的不死不休的话是很有可能导致小世界的崩塌的，那种情况的后果你是承受不起的。”
“嗯，知道了。”以默的态度却完全不像是A16这么焦急，轻轻地应了一声之后就走上了前去。
她看着面前的楚辞归，扯开了笑容。
“我当然可以。”
精神力在一瞬间暴涨而开，楚辞归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之中就像是被一棵骤然抽枝的大树给生生撑开一般。
他不禁□□出声，半跪在地上。
以默上前，抓住了楚辞归的头发，将他的头粗暴地拽起强迫他看着她。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楚辞归。”
楚辞归最开始以为是因为自己话中要伤害秦离的那些话激怒了以默，才叫她做出了这番举动。
可很奇怪的，正撑在他大脑之中的精神力却不见半点恼怒，反而是像极了一个冷静的狩猎者，正在有条不紊地剿杀着她的猎物。
“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但这帮助可不是非你不可的。”
“甚至没有这个帮助，我最后也能达到我想要的目的。”
“与此相反，现在是你，在求着我和你合作。”
“是你在求着我，给你这个机会，给你这个能够让人类不至于就此走向灭亡的机会。”
“现在，你竟然敢威胁我？”
楚辞归的精神被以默的精神力狠狠地搅弄着，换做是从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般狼狈的处境。
明明最开始，这只丧尸不过是他的实验品。
可是现在，当那双黑色的眼瞳就那样注视着他的时候，他却感受到了一种被上位者所支配的恐惧。
这种恐惧甚至让他的身体都不由得轻微微的开始发颤。
以默盯视着面前的楚辞归，脸上的笑容之中都满是玩味。
那是一种混合着狡黠和聪慧的，独属于上层狩猎者的表情。
“来，楚辞归，给我一个现在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从那个表情中，楚辞归看出了，能够让她突破屏障成为丧尸皇，并不是以默想要的答案。
“眼睛……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
楚辞归的声线颤抖，支离破碎地问出了这句话。
在那一瞬间，他脑海之中的大树骤然收回了枝桠，以默松开手，楚辞归就像是一个近乎溺毙而突然被拖上水面的获救者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不愧是楚博士，脑子还是好使的。”
说这话的时候，以默伸出了手，轻轻地在楚辞归的头上摸了摸。
那动作温柔又缱绻，就仿佛是嘉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