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却不想是这样的事,凝顾听了,心里突然五味杂陈,难怪被拉到教务处都还要动手。
她问的很含蓄:“很隐私的......吗?”
宋壶深点头。
两个人都停顿了一段时间,各自消化着这个话题。
这个事情的严重度超乎她的想象,甚至涉及到每个人的情绪都会改变事情的走向,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她沉默,缓了好一会儿。
宋壶深就旁边看着她,他了解她的性子,顾全左右,共情力太强,生怕她想一些不好的东西。他刚开始不愿意讲,也是不想让她有负担。
很隐秘的深吸一口气后,凝顾回神,抬眸便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
她语气温和,思绪飘得很远,“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带你去商场游乐园玩,玩着玩着我们俩就走失的那次?”
商场设的那种儿童游乐园,有气垫滑滑梯的那种,小时候很多人去玩,一次二十块能玩很久。
小时候的宋壶深秘之喜欢里面的蹦蹦床,一蹦就不管今夕是何夕。
有一次玩的太晚,凝顾在出口等不到人,觉得是自己把弟弟弄丢了,哭着往里找。
宋壶深看她哭着来找他,知道自己忘记了时间,以为会被她教训一顿,但她只是牵着他回家,还在路上给他买冰淇淋。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给你买冰淇淋吗?”
“因为我不希望让你觉得,在游乐园玩的太开心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会让我觉得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同样的,今天你为别人打抱不平被抓到教导处受训,我同样站着你这边。为人打抱不平不是一件让你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是我这次却不能给你准备冰淇淋。”
“以暴制暴,从来不是第一优选方案。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要跟姐姐讲知道吗?打架不能解决问题,老是受伤,姐姐会很难过的。”
宋壶深听着,低头时耳朵悄悄的动了动,眼里下三白的冷漠渐渐褪去,带着冷清干净的少年感,笑得温顺乖巧。
自他记事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是个很坏的人,只有在凝顾身边,他的善良才会最大化。
他挣扎过的,只是温柔的人像一片沼泽让人越陷越深,她就住在他心里的无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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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时,两姐弟跟宋叔说了这件事,隔天宋叔就亲自到学校去了一趟,回来什么也没说。
又风平浪静地过了两个星期,某天凝顾在蒙头补眠的课间被学校广播吵醒,仔细一听才知道是学校领导课间广播通报批评了几个人。
到底是念在年少无知,教育过后,以几个“作风不良”的字掩盖原因后,又劝退了情节严重的两个人。
这件事算是暂时落下帷幕。
转眼到了十二月,经历多次入冬失败的南荔,终于有了转冷的迹象。
学校的元旦晚会名单逐渐定下,凝顾私下推了学校舞蹈老师让她压轴独舞的建议,转头看班上的人排练小品看得不亦可乎。
温挽还打趣她,“光芒万丈的小仙女不当,非捡小破天鹅当。”
她笑,“错了,我那是光芒万丈的小破天鹅。”
“嗬,还挺嘚瑟。”
凝顾笑笑不说话,再嘚瑟的小破天鹅,还是得乖乖去练舞。
有好几次,她在舞团门口遇见卢烟树,才知道这小姑娘在楼下机构学小提琴。
卢烟树这小孩吧,凝顾也不是很懂她的心思,毕竟她是一个敢把炸鸡打包到舞蹈室吃的人,凝顾每次把她从被团员们暴打的边缘拉回来,才不至于发生命案。
偏偏卢烟树的真实性格跟她清新脱俗的外表相差甚远,小学鸡一样,一边吃一边跟凝顾打小报告,叶叙和宋壶深去哪个酒吧,去玩什么赛道。
凝顾每次听听就过了,只要原则上不犯法,大事上三观不跑偏,也不会真的去计较宋壶深做了什么。
如果事事管束着,宋小少爷应该也不会听,她想。
和凝顾和好后,宋壶深又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
开心没有个开心样儿,玩不像玩的样子,几乎是所有没有凝顾的场合里,叶叙都能看见他毫不掩饰的宣泄。
很烦。
至于烦什么?
总归是小少爷不想当弟弟,又舍不得当弟弟的特权。
总归逃不过凝顾这个人身上......
于是一帮出来玩的公子哥,长吁短叹,谈恋爱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