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壶深冷笑,“你清高,你被人劈腿后塑造花花公子人设。”
“你他妈。”
“呵。”
卫疏柳坐下,从冰桶里抽出一瓶东西,开盖,倒在杯子里就喝。
到嘴的一口还没咽下去,一听这戳心窝子的话,一激动,结果一口甜腻的味道袭来。
“操。这什么玩意儿?”
宋壶深神色淡淡,“黑加仑汁。”
刚被戳了心窝的卫疏柳,也不善良,讥笑,“不借酒消愁装矫情了?”
宋壶深给自己倒了一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了,备孕,戒酒。”
卫疏柳:“......”不要脸,还是你最不要脸。
“段堂深的雾都,是个大鸟笼,林子里的鸟都在,有点难搞。至于那个宋其琛,真要硬碰硬,输赢不好说,不过你惯会恶心人,别玩脱了就行。”
宋壶深笑了笑,没说话。
卫疏柳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半大的药瓶,扔到他手边,“这是叶叙托我给你带的药。”
“嗯。”
“不过,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不是早就不吃药了吗?”
卫疏柳目光探究着,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捕捉什么。
宋壶深很坦荡,不太在意,把药瓶又扔回他怀里,“所以,帮我把着换成一模一样的维生素。”
卫疏柳不明地嗤了一声,“啧,真是个疯子。”
暖调的昼灯照亮整个屋子,宋壶深垮垮地坐在那,长长浓密的睫毛留下一层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你真的没事?”
“只要她在,我就不会怎么样。”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屏息,缓缓地轻咳了一声。
“那你干脆点,绑起来,不是更保险。”卫疏柳阴恻恻的开口,甚至有些冷酷,好像在说一件不起眼的事。
许久,雨滴渐大,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的。
宋壶深细细咀嚼着这句话,心里一些阴暗的情绪正在翻涌,也噼里啪啦的。
他深吸一口气,终是展颜一笑,“不用。她心软,心疼我,不会走。”
卫疏柳一怔,听出一些深意。
他还以为宋壶深这个人少生了笑的神经呢,原来也是个会笑的。
这事多稀罕。
冰桶的冰融化。
幽暗寂静无声的长廊中,有一双眼睛光芒明灭不定,这是雨水的寒气才刚刚有了凉的感觉,那一对时常温和的笑眼,沾染了肃意和嘲讽。
屋内烛火在灯罩中摇曳,卫疏柳摇摇头,似叹息,“行,那你就在温柔乡舒服着吧。”
雨一下,温度就好像开始凉了。
说罢,宋壶深起身往外走。
“走了?”卫疏柳重新在冰桶里捞起一瓶酒,“真的不喝点?”
“不了。”
“真备孕?打算来一招父凭子贵?”
“小姑娘下雨天腿疼。”
“......”
而宋壶深走到门口,再次被叫住,卫疏柳说:“你注意点叶叙。”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一声推门声响起。
随后, 被子被掀起,凝顾旁边的床陷了下去。
腰间多了一个宽厚有力的臂膀,甫然一附上那柔软的腰身, 手背的青筋便显现出来。
对于一个一米九的男人, 抱起小姑娘来, 似乎不费吹飞之力。
宋壶深单手把她揽过来, 盖好被子,修长白皙的手一把捞过小姑娘的腿, 架在自己身上。
屋里的灯灭了。
温暖又熟悉的怀抱让她大脑紧绷着,无暇顾及动作的亲密,凝顾动了动。
察觉她的反抗,宋壶深蹙着眉, 顺从着她松了松,到底是没真正放手。
他的掌心温软,肌肤带着温度, 手势轻柔的拍她的后背, 哄小孩似的。
他说:“怎么心跳得这么快?”
凝顾半响没吭声。
过了很久,屋内只有雨声。
骤然凭空一声雷声响起, 小姑娘吓得缩了缩,在他怀里抹了抹脸。
“害怕。”
两个字, 轻轻柔柔的动静, 让两个人都放空了几秒。
凝顾记得自己上一次这样讲话, 好像是三岁还是三岁半, 摔倒了扑进外婆怀里哭。
而宋壶深没有什么情绪, 如果硬说有, 则全然是欲望。
想要占为己有的欲望。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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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楼像是一个服务型的商圈小岛,集吃喝玩乐为一体, 美食珍馐,珍稀猛禽,应有尽有。宋壶深说带她来玩,就是真的玩,岛上有拍卖场、越野赛道、马场、高尔夫球场,甚至还有个海洋公园,一趟下来,凝顾玩到腿软。
小时候,小姨倒是带凝顾去过几次马场,那时候喜欢穿骑马装,骑小马驹还挺有模有样。后来为了练舞,渐渐就远离了马场,骑技荒废了许多年,现在的凝顾基本连上马都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