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顾顿了顿, “有些私事, 走的急。”
可不是急嘛, 宋父生怕她长翅膀跑了一样, 直接安排私人飞机到她的楼顶来接, 她的行李都没收拾就过来了。
小助理嘱咐道:“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按时吃饭,别忘记了。”
凝顾笑, “别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小助理大声反驳,“可别说了,你这话可没信服力,你上次这样说的时候,隔天就去医院吊水了。”
估计自己在周围人眼里也不是让人省心的,不然不会一个个都事无巨细的嘱咐她。
不省心的许某人心虚了,也不再反驳,小助理也不容易,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肯挂电话。
俩人过完电话,她看到了许眷顾发了信息。许眷顾说回了趟家,凝顾没多问,只回了个好,就没了下文。
倒是那个神龙不见收尾的段堂深给她发了信息。
段堂深:【上次活动主办方给你留了一份礼物,小朋友寄来的。】
凝顾:【我让斯汀去拿。】
过了十来分钟。
段堂深:【不用,我让人寄到嘉禾,到时你叫人查收就行。】
凝顾:【麻烦了。】
夜风舒缓,凝顾突然疲倦感袭来,坐着卸了力,睡意渐浓。
突然感觉耳后有些刺痛,发现耳环没拆,支起身,走向梳妆台,拆完揉了揉耳垂,顺势拆下身上的首饰。
轮到无名指的戒指时,她突然顿住。
戒指材质很轻,她带起来都没有发觉,而且这个尺寸不大不小刚好只能套进无名指里。
突然灵光乍现,有些事情浮现在脑海里。
所以,宋壶深肯定看见了。
耳环,戒指,刹车。
旋即,凝顾拿起手机。
【段堂深,你能弄到Unicef活动那天停车场的监控吗?】
那边没回,没多久,凝顾就犯困了。
也犯了难。
昨晚事出有因,是为了安抚宋壶深两个人才睡一起的,可现在宋壶深又不需要安抚,她这么自然的往他床上躺似乎很不合适。
那她睡哪?
她的房间......早上那个跟叶绿园一样的房间,在隔间里,像暗室隐藏起来了,她找不着机关在哪。
凝顾站在卧室里,抱着枕头站了很久,久到宋壶深已经洗完澡出来。
宋壶深刚洗完澡,头发都是湿的,额前一些碎发贴着鬓角,衬得那带着水意的眉眼湿漉漉的冷清。
他的眼瞳比较小,眼白多,会让人觉得很凶,不敢直视。
下唇比八年前多了一道红印,像是彩色盘里最红最红的那个颜色,艳丽得彻底。
宋壶深从背后抓住她,额头带着湿意枕在她的肩头,揉捏她的手。
她刚想回头,就被男人从背后搂在怀里,没法儿动了。
凝顾一顿,隐约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木和白兰的气味。
不知觉,她在心里得出结论:宋壶深好像比以前更凶了。
“你打算去哪?”
“打算睡觉啊。”
“那你抱着枕头干嘛?”
说着,她怀里的枕头被宋壶深一扯,一扬,扔到了床的另一头。
凝顾眼皮一挑,还是很勇敢的回答:“我回房睡。”
“......”
宋壶深冷淡眸光变得幽暗,重新俯下身,冰凉的下巴磕在她的肩胛骨上,语气凉凉地道:“谁说那个是你的房间?”
荼山主楼太安静了,安静到除了她的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就......只剩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眼眸一抬,“不是吗?那我睡哪?”
凝顾轻轻的呼气,她还挺好奇的,宋壶深会忍到哪一句炸毛。
宋壶深本来就居高临下的圈住了她,此时突然侧头,在她白皙纤细的颈项处舔了舔。
随即,凝顾感觉脖子被尖尖的虎牙不轻不重地碰了碰,肌肤一个战栗,心里毛毛的。
他声音低沉,颇有咬牙切齿地意味:“知道这床多大吗?两米!不够你睡吗?睡哪,睡这!”
“......”
凝顾身形一僵。
“......”
孩子长大了,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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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在餐厅里,大家眼看着俩人气氛冷然,僵持不下。
就在众人心里发毛,觉得宋壶深要爆发之际,凝顾吃了他递到嘴边的人,同样夹了块肉塞到他嘴里。
她语气忿然,“记得什么?你烂在以前了?看不见我现在在哪?”
然后端起手边的茶杯直接喝到见底,念叨:“真咸。”
也就这样,凝顾莫名其妙的,顺好了炸毛猫。
试问一个能拿捏宋壶深的女人,出现在这里,荼山上下很难不忌惮她。即便这样,凝顾却不以主人身份自居,谦和,平易近人,温温柔柔的。于是,大家观察着,揣测着,等发现凝顾好相处,待人和善时,荼山上下的人心早已被她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