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确实多，前前后后装了五六袋。
8楼只有两个大垃圾桶，明显是装不下的，沐听雪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所以，当封掣真的叫了保洁上来收垃圾时，她也没有傲娇地不接受。
只是她刚把两位保洁员送走，身后，封掣又沉沉问了一句：“你跟那个姓江的，到底什么过节？”
“……”
大约是被他刚才的表现所迷惑，意料之外听到他这一句关心时，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六年前，但凡你以前肯多看我一眼，你就不可能不知道我跟姓江的到底什么过节。
可惜……
她有些走神，看在封掣的眼中却成了逃避。
他其实也心知肚明，要让现在的她对自己重拾信心还需要努力很久，不过，到底是不甘心。那么知情识趣的一个人，这会儿也难得地执着了一回。
他问她：“是不好说？还是……不想跟我说？”
“嗯？”
终于从走神间回来，沐听雪抬眸，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用了几秒的时间快速意会他这句话的深意，发现，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沐听雪看了他很久，终于还是在他那探知欲过深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垂下不争气的眼，她说：“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他嫉妒我而已。”
嫉……妒？
封掣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可一双眼里却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对她如此发言的‘震惊’。
莫名地觉得羞耻，明明她说的就是事实。
第166章 心跳，突然便不受控制起来
抬手，尴尬地捋了下颊边的发丝。
忍不住，沐听雪还是白了他一眼：“这就是我不想跟你说的理由，看看你自己的眼神吧！一副：天啊！她怎么有脸说别人嫉妒她，她到底有什么能耐，有什么本事？怕不是妄想症发作了吧！”
她学得惟妙惟肖，连语气都换了一种，是现在的她不会，以前的她更不会在他面前展露出的一丝顽淘。
封掣不由看得有些呆……
这是除了那一次他看她戴着眼镜后，第二次，发现自己的眼光居然不受控制地粘在她脸上，撕都撕不下来。
他目不离她，木木地说：“我没这么想……”
“呵呵！”
沐听雪明显不信，只用如此的拟声词表达了她此刻内心Mmp的心情，还似嗔似怨地斜了他一眼。
只那一眼，封掣不由又看得有点呆……
他早就知道的沐听雪长得好看，是那种无论她人品如何，都无法被否认的那种绝色。
六年前，她纵马英姿的一幕就叫他记了好多年。
哪怕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他那么讨厌她，却也从来没否认过她的美……
可直到今天，直到刚才……
封掣突然发现，他对沐听雪的美似乎存在不少的误会，她何止是好看，更好看的是她多变的表情，还有，那双仿佛能装下满天星辰的漂亮的眼。
怦怦！怦怦！怦怦！
心跳，突然便不受控制起来……
一瞬间，封掣甚至有种想要抬手按住心口的感觉。
那里，好像不太正常了啊！
不正常的封掣的眼神灼烈，烧得像是两篝火……
沐听雪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对自己露出这般表情，她打小就长得好看，除了钦慕颜值的，还有不少人也钦慕过她的才华。总之，打小她身边就围绕着种色各样想要亲近她，追求她的男人。
那些人看她的表情，大多都是如此。
但，当如此眼神出现在封掣的脸上，沐听雪反而有点慌，她手足无措地想：自己刚才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吧！
他怎么会……
不对，不对，他是想问自己和姓江的过节，可是，强烈地希望一个人回答问题时会露出这种痴迷的眼神吗？
沐听雪有丝迷茫的不确定，但为了躲避他这样的眼神，她还是把什么都说了。
她第一，江臣煜永远第二。
她接受表扬，而江臣煜无论愿意不愿意，总会被一次次拖出来和她做对比，然后，一次次接受那些人或是同情或者怜悯或是恨铁不成钢的眼光。
可这些又关那些所谓的大人们什么事？
第一就是最好的吗？第二就什么也不是了吗？
沐听雪其实很能理解江臣煜，也明白他恨自己的理由，但是，人总归都是朝前看的，她那么难都走过来了，可江臣煜却仿佛还困在过去。
他不是坏，不过是太懦弱了……
因为懦弱，所以才会把一切仇怨都记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便有了今天这样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说完后，沐听雪沉默了很久，仿佛是在消化这一切的负面情绪。
封掣一直看着她，脑子里满是她刚才所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