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燃胸膛震得快炸开,喉结几次下压,极力控制滚沸的情绪,远处别的房间有人开门,他果断一只手臂托起盛檀,不管她同不同意,扣着腿扛到肩上,另一手拽过她的箱子,回到自己房间前,沙沙说:“乖啊,先进去,房卡在我口袋里。”
盛檀伏在他肩上脸颊充血,手到处乱摸,总算摸到他西装口袋,却只翻出一支细细的口红。
她愣住,恍然认出是她用过,落在他家浴室的。
盛檀挣扎着滑下去,被挤在他身体和房门之间,她贴紧他胸口,随他心率颠簸,又继续摸他的长裤。
她手没章法,也不讲尺度,随便撩拨,来回经过高危区,才探进口袋,找出房卡的同时,也碰到了里面一片绵软的蕾丝。
盛檀慢慢抽出来,蕾丝就一小块,整齐叠着,她迷蒙地放到眼前看,迟缓反应过来,这显然是从她那条内裤腰上裁下来的布料,就紧贴他腿根隐秘地放着。
他在外面工作,西装革履跟合作商会晤,结果没人知道的笔挺裤子里,藏着这个?!
门“滴”的打开,房间里冷香扑面,盛檀后背失去倚靠,往后一跌,被陆尽燃伸臂拦住,关门声响起的同时,箱子随意在玄关翻倒,她蝴蝶骨撞上柜子,上面器皿哗哗乱动,她什么也没机会说,下巴被抬起,吻吞人似的落下来,酒气被吃进他口中。
盛檀“唔”了声,躲开唇大口呼吸,眼底浮上一层水纹,固执要求:“你要签字盖章——”
具体怎么签怎么盖,她醉晕了,又没概念。
陆尽燃身上的西装已经扯掉,丢到地上,他接过她手里抓着的那支口红,剥开她松散的领口,从耳根一路亲下去,停在边缘。
她为了出行方便,今天的不是蕾丝,是纯棉,搭扣都来不及解,□□脆地往下拉,他拧开口红盖子,用大红膏体在软白的波澜上写字。
笔画稳不了,他手腕在摩擦她,膏体描摹着丘陵,按她肌肤的纹路撒野。
他在那片雪润上无法无天地写下“燃”字,再吻得花掉,碾到她唇上:“签了字,盖了章,礼物能归我了吗?哪有什么退换,我就问你,是不是一辈子不会再收回?”
盛檀眼眶一湿,低软地“嗯”着。
房间里自动开了几盏氛围灯,照得昏黄黏稠,陆尽燃捧起她脸,拇指摩挲她浅浅的泪痕:“什么时候到的,等多久了,冷不冷,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多发信息会吵到你,打电话会太缠人,不像个你满意的男朋友!”陆尽燃烈烈盯住她,后面的话哽着停下,闷声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来的。”
盛檀被一整瓶的酒精充上头脑,混着早就过量到容纳不下的情感,涩疼和汹涌的思念这一路都在磋磨她,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出路。
她不用再自控,面对活生生的他,静静哭着说:“你问我?我还没有问你,陆尽燃,你怎么敢的,你的命在自己眼里就那么轻吗,我当时都扔下你了,我这种人哪里值得你葬送!”
葬送的是什么,生命,尊严,未来,干净的双手。
他要蜷在她或许永远都无法知道的小角落里死去,他要为她杀人犯罪,陪她走黄泉,他一身硬骨头凭什么给那些人渣下跪低头!
每一件扎在她心窝里,都是凌迟。
陆尽燃瞳仁里的光烧成灰:“值得,你是哪种人?你在我的世界里始终高高挂着,我就是因为你才活到今天,够明白了吗?所以你都知道了,你是为这些才来的。”
他嘴角颤了颤,牙咬住,眉心拧着,有什么要承受不了流出。
盛檀摇头,眼泪止不住,混着酒精尽情发泄出来:“我是因为爱你,才会去知道这些,因为想你,才迫不及待赶过来找你,阿燃……”
她衣衫不整地把他抱进怀里,手指深深往下陷,感受他的存在:“我吓死了,我不能想,一想就后怕得喘不上气,如果不是你执拗地不放手,坚持到今天,非我不可,我要怎么看清楚自己的心,找到过去,发现我这么在乎,发现我好几次差点就失去你。”
“我不能失去,”她浸在他气息里,一切都踩在脚下,只看他,“我想要你。”
陆尽燃揉着她单薄的脊背,嗓音被磨得粗粝走调:“你说爱我。”
“是。”
“不是被缠得妥协,不是普通的喜欢,一点心动,是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