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皎松开手。
是谁。
当晚宁国公府,一杯茶盏“砰”然落地。
尖锐刺耳的瓷器碎裂声,混合着宁婉玉的惊呼声响彻在房间里。
宁婉玉一下子站起身,“你说谁没了?”
小婢女低着头,“顾,顾老夫人……”
宁婉玉有片刻的晕眩,踉跄着撑住身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忙追问了一句,“还有旁人出事了吗?”
婢女想了想,“没有了,顾老夫人在瑶台观暴毙,如今尸身已经送回了侯府。”
宁婉玉一下子跌坐在座椅上,“阿承呢?”
“少爷他,他从外面喝酒回来睡下了。”
“给我把他叫起来!!”宁婉玉重重的拍了两下桌子。
“是,奴婢这就去。”
宁婉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指撑了撑额头。
怎么死的是顾老夫人,不是云皎皎……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宁恭承还带着酒劲,昏昏沉沉的就被叫了起来,抓着头发懒懒道,“怎么了,非得把我叫起来?阿姐是太高兴了?”
宁婉玉一壶凉水直接泼到了宁恭承脸上,“高兴?!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什么祸啊,我帮你除掉那个云皎皎怎么就……”
“云皎皎没死!”宁婉玉气得打断了宁恭承的话,“死的是顾钦的母亲!”
饶是再大的酒劲,宁恭承这会儿也清醒了些,“谁?”
“顾钦的母亲,我的婆母。”
宁恭承擦了一把脸,呆愣在原地片刻,“弄错人了?”
宁恭承想了一会儿,又不太在意道,“无妨,我用了个好毒,掺在熏香里自己就会暴毙身亡,谁能发现,何况又死无对证。”
宁婉玉紧盯着他,“你得给我保证,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你我头上,否则谋害婆母这一罪名,就足够你我这辈子都搭进去。”
宁恭承满不在乎道,“我保证。”
宁婉玉仍是不放心。
果不其然,次日天刚蒙蒙亮,婢女又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不好了姑娘,顾老夫人又救回来了。”
一夜未眠的宁婉玉,一下子起身,“什么?救回来了?不是人已经死了吗?”
“送回去的时候说是没气了,”婢女手足无措,看着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可不知武云侯府是用了什么法子,人好像又醒了,眼下说她昏迷之前好像看到了什么人。”
“看到了谁?”
“不知道呢,听说顾大人正在派人画了画像,找着那晚顾老夫人见到的人。”
宁婉玉连忙起床梳洗,慌不择路的去叫宁恭承,两人一起假借宁国公府看望的名义赶去了武云侯府。
婢女走在前面,敲开了武云侯府后门,说明来意就进了院子。
宁恭承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宁婉玉绕过空荡寂静的府苑小路,走到了柴房,大约是太早了,四周并没有人,“这,这是……”
她想要去找下人,可院子里除了门口的守卫,也没有其他下人在。
宁恭承壮着胆子先进了院子,“顾大人?”
他叫了几声不见人,嘀嘀咕咕一阵,“怎么没有人?”
宁恭承四下转了转,走进了屋子,看到了停在大堂里盖着白布的架子。
宁婉玉凝眉,正要制止宁恭承,却见宁恭承已经掀开了白布。
里面赫然是殷芳的尸身。
宁恭承先是吓了一跳,定睛看了一遍,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阿姐,她死了?”
“什么?”宁婉玉连忙上前,“死了吗?”
“对,已经死了,”宁恭承霎时身心舒畅,“我就说那东西,用了必定活不了。”
宁婉玉略松了一口气,压着声音,“不论如何,你自己把这事处理干净……”
她正说着,转过身,猛地看见顾钦就站在门口,将他们所说的话尽数听去!
顾钦一身孝衣,神色阴寒的看着他们。
宁婉玉脊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脸色惨白,“顾,顾钦?”
再远处,云皎皎站在院子门口,眼底光芒莫名,“原来是你们啊。”
宁恭承大喊着掩盖心虚,“什么是我们,我们是来看顾老夫人的。”
“用的什么毒,哪里来的毒?”云皎皎缓步上前。
云皎皎身后,紧跟着出现了三五个暗卫。
宁恭承步步后退,“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啊,又是你云皎皎,你故意放出顾老夫人活过来的消息就是为了想要陷害我们!”
“陷害?”云皎皎眉梢微扬,“那就试试,是不是陷害。”
云皎皎话落,几个暗卫一下子冲上前,将宁恭承和宁婉玉抓住,关到了隔壁审讯的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