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景王不但查探出来,还找到吕昭楠,送到萧敏跟前。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没等他想明白,国公府迎来了一位期待已久的客人。
这一日,萧惜惜穿戴齐整,披了斗篷,戴了兜帽,正准备去萧老夫人院中请安。忽见墨菊一路小跑着回来。
“姑娘,姑娘!”墨菊咋咋呼呼的。天气寒冷,她的鼻头脸蛋儿都冻得通红。
“说过你几回了,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紫竹板着面孔训斥她。
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怕紫竹,却不怕萧惜惜。墨菊吐吐舌头,偷眼看萧惜惜,见自家姑娘正躲在兜帽下冲她眨眼睛。
墨菊心里一暖,福身笑道:“国公爷总念叨的那位柯姑娘到了,正在主院呢,国公爷和夫人说,请咱们姑娘过去见见。”
萧惜惜一听,来了兴致:“啊?她到了吗?咱们快去看看。”
墨菊口中的柯姑娘,名叫柯守芳。柯守芳的父亲柯勐,官任中郎将,曾经追随萧放征战多年。去年,萧家父子出征西北,柯勐在一场战役中不幸殉国。
柯守芳与父亲相依为命,柯将军战死后,她便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
萧放与柯勐情同兄弟,在柯勐灵前,他做出许诺:“从今日起,柯家姑娘便是我萧放的儿媳,我两个儿子,任她挑选。”
从西北撤军后,萧放率军回京。柯守芳则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冀州老家安葬。
萧放一诺千金,两月前派人去冀州接柯守芳来京。紧赶慢赶,总算在过年前赶过来了。
萧惜惜虽没见过柯守芳,却早就对她耳熟能详。每次她二哥萧子矩无法无天的时候,大哥萧子规就会说“看守芳来了怎么收拾你。”萧子矩便瞬间没了气焰。
萧惜惜听哥哥们说,柯守芳会骑马射箭,舞得一手好枪法,上阵杀敌丝毫不逊于萧家兄弟。萧惜惜听得一愣一愣的,每天都盼着快点儿见到这个奇女子。
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萧惜惜,来到主院堂屋。迎面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子,正与萧放和何玉漱说话。
听到有人进来,那女子回过身来。因为尚在孝中,她穿一身青衣,肤色亦是微黑,虽脂粉未施,却不掩俏丽,特别是一双丹凤眼,灵动有神,分外明亮。
萧放笑道:“惜惜来了,快来见过你芳姐姐。”
萧惜惜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孔。柯守芳只觉眼前一亮,呼吸都滞了一滞。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美貌妩媚的女子。
“芳姐姐。”萧惜惜来到柯守芳跟前,福了一福。
柯守芳忙回礼:“惜惜小姐,民女不敢当。”
萧放道:“不要说什么小姐民女的,都是一家人。”
何玉漱也说:“他们兄妹都盼着你来呢,子规和子矩今日在衙门有公务,等晚间他们回来,再跟你叙话,芳儿既然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萧惜惜上前挽了柯守芳的手臂:“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芳姐姐。”
萧放和何玉漱相视一笑,萧放打趣女儿:“哎呦,咱们惜惜还会照顾人了呢?”
柯守芳被萧惜惜挽着,只觉身边的小女子娇娇软软,偷着氤氲的香气,似乎她动一动就能把人给碰坏了。
萧惜惜白了她爹一眼,娇嗔道:“不理爹爹,我带芳姐姐去见祖母。”
柯守芳向萧放和何玉漱告退,随着萧惜惜去内院拜见萧老夫人。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走后,萧放看向何玉漱:“夫人觉得,芳儿跟他们兄弟俩,哪个合适?”
何玉漱笑道:“哪个合适,轮不到咱们说话。你没看到这几日子矩神不守舍的样子,早出晚归,都要叮嘱张管家去问,柯姑娘走到哪里了。”
萧放展颜:“哦?是吗?这臭小子,原来早惦记上了。”
何玉漱又道:“给芳儿收拾的房间院落,都是子矩亲自盯着的,原本我挑的幔帐床褥和衣服料子,都是寻常姑娘家喜欢的颜色,子矩却说芳儿不喜欢那些,改成素淡的颜色了。”
萧放笑意更盛,拉住何玉漱的手:“看来我儿子随我,也是个情种。”
“你少来!”何玉漱拍开他的手,“你比你儿子,差远啦。”
“哪里差?你说哪里差?”萧放搂着娇妻,不依不饶,“你的喜好,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吗?”
何玉漱推他:“说正事呢,你消停会儿。”
“搂着也能说。”萧放嘿嘿笑着,抱得更紧了。
何玉漱无奈,只好任由他搂着,继续道:“回头我再私下里问问芳儿,若她也中意子矩,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了,只不过,子规是兄长,又是世子,若子矩越过子规先订亲,似乎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