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惜惜撅起小嘴儿,面露失望。
慕容烨想了想,说:“你初次见我时,戴的那朵绒花,还有吗?”
萧惜惜点头:“有啊!”
“那好,以后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就戴上那朵绒花,我就会来见你。”
萧惜惜的脸上绽开笑容,重重地点头:“嗯!”
慕容烨看得呆了一呆,他抬眼看向何玉漱带领的那群妇人,见她们距离尚远,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于是低头在萧惜惜额头轻吻了一下。
眼见那几个妇人越来越近,慕容烨上马,隐身到树丛之后。
萧惜惜冲他走的方向摆摆手,转身迎着她娘跑过去。
何玉漱带着李婶儿,宋嬷嬷,芊儿还有萧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一路小跑着来接萧惜惜。
“可把娘吓死了。”何玉漱抱着萧惜惜痛哭流涕。
嬷嬷和丫鬟纷纷相劝,何玉漱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
秦嬷嬷说萧老夫人也特别担心。何玉漱便带着萧惜惜先去见了萧老夫人。
何玉漱近日常带着萧惜惜去给萧老夫人请安,萧老夫人对何玉漱虽然谈不上亲近,却也不像先前那般厌恶。
对萧惜惜这个孙女,更是像心肝儿般疼爱。
到了萧老夫人的禅房,萧老夫人屏退下人,只留了何玉漱和秦嬷嬷在屋里。
她神情严肃,上上下下地把萧惜惜看了一遍,见她的裙角沾了泥土,有几处勾破了,别处倒是不见有伤。
“好丫头,跟祖母仔细说说,那个歹人有没有欺负你?”
萧惜惜摇摇头,说:“我被一个坏老头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叶公子在我身边,我身上不疼,也没有伤。”
“叶公子?”萧老夫人狐疑地看向何玉漱,“他是什么人?”
“这位叶公子,曾经是我们的邻居,我们初来京城,遇到不少麻烦,多亏这位叶公子帮衬。”何玉漱说。
她和李婶儿被山匪掳走那次,就是被叶公子搭救。后来皇帝派人夜抢萧惜惜,也是叶公子的人及时出现,救了她们。
这次,萧惜惜被掳走,她正急得团团转,就恰好有叶公子的人来给她送信,说叶公子路遇歹人劫持惜惜,已将她救下了。
怎么每次都那么巧?何玉漱本就觉得叶公子不是一般人,加上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危急时刻出现,何玉漱越发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
“这位叶公子,应该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老夫人可曾听说过,京城有姓叶的大户人家?”何玉漱问。
萧放在决定造反的时候,向萧老夫人说过与慕容烨相见的经过。所以何玉漱这么一说,萧老夫人便猜到,这位叶公子,想来应该就是慕容烨。
萧老夫人是懂些朝堂风云的。如今大局已定,慕容烨虽然没有登基称帝,但他拥立的皇太孙慕容止行只有十岁。日后朝堂的局势,必然是慕容烨一手遮天。
萧家虽然有辅佐之功,可日后若想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慕容烨这个人,无论如何不能得罪。
慕容烨为什么没有向萧惜惜和何玉漱表明身份,萧老夫人不得而知。
只不过,既然他不说,自然轮不到旁人多嘴。
“我未曾听说过,”萧老夫人说,“不过无妨,既然他人在京城,日后总有相见的机会,到时咱们再好好谢过人家。”
何玉漱点头,不再多说。
萧老夫人心中还有一丝疑虑。慕容烨救下萧惜惜后,又过了将近半日,才把萧惜惜送回来。
孙女年纪虽小,却是有倾城倾国之色的美人,那景王殿下虽然位高权重见多识广,却也是个正当年的男子,这半日的功夫,不知他有没有起了非分之想。
“惜惜,你说的那位叶公子,他有没有欺负你?”萧老夫人试探着问。
萧惜惜摇头:“没有,叶公子待我很好。”
“哦,那就好,那就好。”萧老夫人放下心来,觉得自己多虑了。惜惜虽然貌美,可景王殿下胸怀天下,岂会为她一个不明世事的小姑娘所动。
见过萧老夫人,何玉漱便带着萧惜惜回东山的禅房了。
寺里早就准备好了美味的素斋,萧惜惜饿了一天,大快朵颐了一顿。随后又洗了热水澡,便觉得眼皮打架。夜色刚起,她便爬上床睡着了。
何玉漱仔细检查了女儿的身体,见她确实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何玉漱坐在床头,借着账外烛火的光晕端详女儿。
墨黑的长发散在枕侧,小脸儿白皙精致,婴儿般安详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