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一番苦心,佛祖定会知晓,大皇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一侧的侍女见她一直愁眉苦脸的,不停地宽慰她。
“回宫吧,本宫乏了。”
走到寺庙院内,突然苍穹之中出现一白鸽。
下一刻,停在赵书仪脚边。
“咕咕”那白鸽叫唤了几声,赵书仪不解地环绕了下四周。
今日因她要来上香,灵隐寺不对普通百姓开放,院内并无其余闲杂人士。
她身侧的嬷嬷见她抬手便要去取那鸽子腿上的信条,忙制止她:“娘娘不可。”
赵书仪犹豫再三还是将鸽子腿上的信条取了下来。
打开一看,眸光一沉,忙收起信条,敛了神色对着一众侍卫道:“方才衡王妃来信,说是有要事要与本宫相商,本宫要去衡王府一趟,你们就先行回宫吧。”
“诺。”
赵书仪心急如焚地朝衡王府赶去。
马车内
她手里紧攥着信条,读了一遍又一遍。
信中说她父亲当年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人为。
可信中又未署名是何人。
她揉了揉眉心,内心蔼然涌起一股恐惧与不安,让她此刻如坐针毡,想快些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吁-”
马车猛地一停,她身子顿时朝前倾。
“娘娘没事吧?" 侍女们扶住她问道。
“没事!”她掀开帷裳,朝车夫问:“发生何事了?”
“娘娘,这--”她顺着车夫的目光看去,愣在原地。
一男子手持长剑,身穿黑色大氅,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来人正是大周陛下身边的北青。
“娘娘,我家主子有请。”
宋宁为了安全起见,让北青去请了赵书仪来到京郊见面。
“郡主有话便说,郡主今日约本宫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宋宁上下打量着赵书仪,一身淡紫色的宫装,鬓发如云,两边斜插了两支金丝镂空凤簪,金贵华丽。
短短一年,她从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后宫之主,成为新帝三千佳丽中的一员。
她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听说你今日是为了孩子来上香祈福的?”
宋宁之前虽与赵书仪因为年宴上的事有过节,但那次她被赵彻绑去,也是她救了她一命。
她对赵书仪,更多的是同情。
此话戳到赵书仪心窝子,她没好气道:“是又怎样,与你无关。”
她轻蔑地朝宋宁笑道:“说起来还是郡主厉害,郡主与大周陛下还尚未大婚便有了孩子,令本宫刮目相看。”
她这一番阴阳怪气,宋宁不想与她计较。
“得了,本郡主也不卖关子了,今日约你前来,确实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宋宁神色渐冷,一脸严肃。
“什么事?”赵书仪内心异常忐忑,宋宁接下来的话果真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想。
“你跟在赵彻身边许久,我不相信你没有怀疑过此事,当年大周与大越在九峰山一战中,你父亲被围困在九峰山,他并不是死于大周人手中,而是赵彻挥刀将其砍死,并且将他推下悬崖。”
宋宁句句如刃,剜着她心。
冷风呼啸,林中落叶纷纷,宋宁的话夹着着呼啸而过的风声,直击入她心脏最深处。
赵书仪朝后退了一步,瘫软在地上,身子直颤,两手伸进青丝中狠狠地抓住自己的秀发,嘴里喃喃道:“不--我不信--我不相信-”,她双目通红,质问宋宁:“不对,你怎么知道此事?”
宋宁伸手便要去扶起她,虽于心不忍,但还是继续道:“因为不单是我,大周陛下,怀王都知道,当年不仅是赵彻,就连先帝,都想要你父亲的命!”
赵书仪将她一把推开,从地上站了起来,情绪失控地朝宋宁吼道:“不-我不信,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她自嘲一笑,她一直麻痹自己,迫使自己忘记自己是平阳王之女,这样心里就能好受一点。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自父王离世后我便被寄养在宫内,凡事都要看人脸色行事,你以为我就没有怀疑过那些人吗,可我能怎么办,能怎么办!”
她对着宋宁,歇斯底里地喊出声,捂着自己的心口,疯狂大哭起来。
宋宁没想到是如此情况,她咽了咽嗓子,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蹲下身子,抓着赵书仪的胳膊,直视她眼眸,正色道:“你听着,我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要赵彻的命?”
宋宁的话入耳,她看向宋宁,一个‘想’字堵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命?”她无奈地笑出声,随后直勾勾地盯着宋宁。
“郡主想借刀杀人?”赵书仪算是彻底看清了宋宁来找她的目的。
宋宁沉声道:“你若想杀了赵彻,我可助你一臂之力!”她见赵书仪还心存犹豫,语气加重一分:“你难道不想为平阳王报仇雪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