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太子已在庆州,如今战局焦灼,想要依靠绕道而上,根本不可能。”
“那就直上,就算是淮河天险也不怕。”宋坤直言。
宋宁一时沉默不语,良久后,一法子在脑中涌现,她兴奋地双手一拍。
“有了!”
“郡主若有法子,说来听听!”其余副将好奇问道。
宋宁勾勾嘴角:“这淮河水是很湍急,但一年之内水位状况变化很大,寒冬腊月定会结冰,但如今我们不可能再等半年直到冬日,若想降低过江风险,只有在大旱那几日,趁着天气干燥,水位线一定会大大降低,到时候才进攻,降低过江风险。”
其余人一听,虽觉得有理,但转念又想到不可行之处,问道:“郡主此言有理。但离大暑之日还有一个半月左右,这期间我们若是按兵不动,难保不会给大越喘息的机会,他们若是卷土重来反攻我们,又该如何?”
宋宁对上其余人满含疑惑的眸子,狡黠一笑:“来一招阴的就行,这些年大越流民四起,皇亲贵戚不停强占民田,民不聊生。本郡主不信,若是稍加一把火进去,他们内部还太平得了。”
“我们以退为进,若是大越先内乱,那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姐,我怎么听不懂呢。”宋坤挠挠头
李副将领悟到了宋宁话里的意思,轻笑解释:“二公子,我们现如今有许多眼线尚分布在三州内,要挑起事端是很容易的,这些年大越国库愈发空虚,战事又起得突然,军饷军粮都要足够的财力去支撑,但不足以支撑军费开支的情况下,就只有搜刮百姓的税赋,百姓定是苦不堪言,就是缺一根导火线。”
"哦,我明白了。"宋坤听完他的解释,恍然大悟。
“不对,二姐,那该派谁去?”此人必须具备一定的领导才能,还得是自己人,可选择的人并不多。
宋宁手中的炭笔直接一画,圈住大越都城燕京。
“你放心,此人我早安插在了大越,就待今日。”
几人一听,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下,脸上逐渐露出了笑颜。对宋宁运筹帷幄的能力愈发钦佩。
“郡主!”门外一士兵来报。
“怎么了,出何事了?”宋宁冷声问。
“门外来了一女子,说是西夏公主,正在帐外等候,不知道郡主是否要让她入内?”
“西夏公主?”宋宁一听,脸色瞬变,出声确认:“你确定是西夏公主?”
“来人确实是如此说的。”
“快让她进来。”宋宁心焦得不行,那傻丫头怎么独自一人跑到战场来。
“郡主,末将就先告退。”营帐内众位将军见宋宁有事要忙,便也不多留。
“好。”
众位将军退出宋宁营帐,宋宁见宋坤不走,忙赶人:“你也出去。”
“二姐-”
“出去,不然我就将你扔到大越去做暗线。”
“别,我走还不行吗。”
宋坤成功被她撵了出去。
她转过身盯着那地图。
一会后,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宁姐姐。”
宋宁转身,见到一身男子装扮的金嘉禾,她脸上沾了些灰尘,满脸倦意,此刻看上去很是落寞。
金嘉禾见到宋宁,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她扑了过去。
宋宁被她抱个满怀,叹声道:“你怎么来了!”,随即放开她,牵着她手坐到一旁的炕上。
“好好说,莫要哭了。”宋宁见她止不住泪,妆都哭花了,慌声安慰道:“别哭了,你这一哭让我也怪难受。”
“可是谢灼欺负你了?”宋宁见她那样子,猜测到七八分。
“宁姐姐,我与他,彻底断了。”她哭着道。
宋宁愣了愣,惊道:“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就断了,你们成婚以来不是处得很好么,之前安乐郡主还高兴呢。”
“宁姐姐,我做不到了,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再继续呆在他身边。”
她努力过,也争取过,她认输了。
宋宁深叹一声,见她情绪完全崩溃,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索性放弃追问。
“你既不想与谢灼再继续下去,就不必勉强自己,在青州呆上一段时间,我有时间便回去陪你,如何?”
“好。”
金嘉禾吸了吸鼻子,不停调整自己的情绪,应下宋宁的话。
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后,宋宁亲自驾马陪着她回了青州。
反正暂时停止北上,前线暂时安稳无异动,她怕金嘉禾想不开,于是就陪着她回了青州一趟。
没想到太平没有几日,宋宁收到前线来报,白光敬与江鸿突率军攻庆州,结果路经函谷关时被敌军围被敌军围住了去路,请宋宁带兵支援。
宋宁不敢耽误时间,带着五千精锐直奔函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