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不相信她会跑,他明明待她那样好,她也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她怎么会跑?
他不信时至今日,她还会想着从他身边逃走。
她明明说了喜欢他!
“夫人只是出门迷了路,拿本官的腰牌,从宫里抽调人手,去把夫人找回来。”
泽元:“奴才遵命!”
萧默拄着拐杖回到绿水苑卧房,翻看她的梳妆镜,金银首饰具在,所有的珍珠饰品不翼而飞,她很聪明,金钗上有御制的刻印,珍珠拆下来典当便不会叫人发现。
衣柜里华丽的衣袍一件未少,但她喜爱的最素雅的那几件不见了。
他自欺欺人说她迷路,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恐怕在他受伤消息传进府里那一刻,她就想好了远走高飞,也不会关心他是死是活。
他狼狈不堪。
不是因为腿伤狼狈,而是他对她宠爱至此,却还不回她一丝一毫的真心!
***
雨夜,郁府关起门来,郁长青招呼儿女们坐下用膳,妻子亲手煮了羹汤,正好驱一驱雨天的寒气。
此时管家忽然破门而入,“家主、家主,相府派人来了!”
“相府?稚鸾来了?”郁长青笑道。
然而侍卫们冲入花厅,“仔细搜!”
原氏与两个孩子吓得不轻,母女三人抱作一团,“这是做什么啊?”
郁长青也脸色大变,在侍卫得挟持下去了门口,萧默的马车就听在外头,萧默本人端坐在马车里,郁长青被侍卫刀架在脖子上,将他塞入了马车车厢。
院里院外全是禁军。
萧默面色阴郁,“郁大人近日可见过你的长女?”
郁长青吓得脸色苍白,“没、没有?稚鸾她不是在大人府上么?”
“那她可有给大人传什么信?”
“没、没有!稚鸾她怎么了?”
萧默看郁长青这样子也像是不知情,但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一家,“郁大人教女无方,明明已经来了本官府上做妾,却三番四次想逃跑。”
郁长青吓得跪到男人足边,“下官真的不知情啊!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吓到我的妻女。”
萧默吩咐,“将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写下来,交给本官。在找到她之前,你们郁家的人就好好给我在府里待着!谁敢偷溜,杀无赦。”
自从长女入了相府,郁长青虽然升官了,但在萧默这个混世魔王面前可是时时刻刻如履薄冰,“那下官的公务、”
“太常寺缺你一个么?”萧默怒火中烧,“你最好祈祷你的女儿能早日回来,否则本官叫你们全家人遭殃。”
萧默:“现在滚回府,把给本官要的东西写好交上来!”
郁长青跌跌撞撞下了马车就去写了。
在郁府搜了一遍无果,萧默又登了王师玄的门。
夜深人静,主人家已经睡下了,生生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仆人说是萧相要见他。
王师玄披了衣裳去花厅,“萧默,你又发什么疯?”
“夏幻儿在哪?我有话要问她。”
王师玄见萧默腿伤着,用拐杖支撑才堪堪站立,在得知那位御史夫人又跑了之后,王师玄让婢女去唤夏幻儿。
夏幻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什么?!师姐不见了?我不知道啊,这几日我没见她。”
萧默面色阴沉,活像个阎罗王,夏幻儿吓得躲到王师玄身后,“兄长......”
王师玄冷眼看她,他知道萧默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不要对萧相说谎。”
萧默伸手将夏幻儿揪到面前,“不要以为有靠山,本官便不会动你。告诉本官,她去了何处?否则你那个妹妹,恐怕要一辈子待在边疆苦寒之地!”
夏幻儿手腕生疼,“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她眼泪汪汪地看向王师玄,“兄长......”
虽说是王师玄的女人,但他从不偏袒她。
王师玄铁石心肠,移开视线不看她,他知道她惯会说谎,“你说了实话,萧相便不会刁难你。”
“我不知道,你们叫我说什么啊.......”夏幻儿哭诉道。
萧默打量着夏幻儿,既已经用她妹妹威胁,她也不肯说,也罢,他自己找她。
松开了手,吩咐侍卫离开。
夏幻儿揉了着手腕,满脸怨气地看向王师玄,他竟真的不帮她说话?!也对,他与萧默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你真的对我没有丝毫情意!你一点都不爱我!”她声泪俱下,推开他朝着卧房走,收拾衣裳要走。
“你去何处?”王师玄面色肃然,紧跟在她身后。
“去边疆找我家人!横竖你也不怜惜我,我还自讨没趣待在你身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