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阙紧紧攥这玉环,震惊二字完全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母亲的遗物......
他明知道这玉环不只是她母亲的遗物,他明知道这是她与沈彦的定情信物,他明明都知道的......
郁阙抱着玉佩,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丢了玉环?”
“你每日佩戴这东西,偏偏今日没戴,侍卫又说你昨日要出门找东西,本官又不是傻子。”
这个人,他对她坏的时候真的坏得透顶,她好几次想与他同归于尽。
可是他对她好的时候,好得她都想哭,紧紧攥着玉环。
“你明明是那样坏的人......”
明明是与君子二字不沾边的人。
好啊,替她将玉环寻回来,她竟然还说他坏人,萧默气恼极了。
“可又叫我这样喜欢......”
她无助地坐着,一直落泪,这样矛盾的他,这样矛盾的自己,她想她已经完完全全沦陷了。
萧默神情肃穆,眉头紧蹙,看她只坐在那里哭着说他是恶人,又说喜欢他。
她三言两语也弄得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外头泽元听见哭声,只当主子又斥责了御史夫人,两人又闹起来了。
竹帘将车窗遮得严丝合缝,一抹光线都透不进来,滚烫的唇落在她湿润眉眼,一点一点将她的眼泪吻掉。
她不自觉地捧起男人的脸,主动去问他。
咸咸的泪水在唇舌间荡开。
“这是你表达感激的方式么?与我交欢?”萧默压着声音问她。
她的心是滚烫的,再冰冷也被他捂热了,她的泪水依旧止不住,“若你能少说几句伤人的话,我会更喜欢你几分。”她在他耳边柔声道。
他偏不,“难道不是这样么?若我没有替你找回来,你会与我亲近?”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更在意沈彦、”
郁阙打断他的话,“明明是你,一提起沈彦就张牙舞爪,所以我有的时候真的不想搭理你。但我喜欢你能轻易察觉我的喜怒哀乐,我喜欢你为我而揭发李淑妃,我喜欢你折返杞县去寻玉环......说到底我也是个俗人。”
说到底她也是个俗人?萧默不太能明白她的意思,但此时此刻他想要她。
她没有拒绝,甚至是更主动的与他接吻。
马车四平八稳地行在郊野的大道上。
郁阙掌心贴合在男人脸颊,她的心狂跳不止,这感觉与她喜欢上沈彦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样的感情更热烈,夹杂着浓炽的欲、念。
她想她完完全全为他着迷了,为这样一个险些害死她全家,诱她为妾的佞臣而着迷。
若说对沈彦是仰望,那对这个男人,她感觉纵然他高高在上,她也完全可以将他握在手心,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是恶犬是猛兽,可却心甘情愿的将缰绳递到她手里,这或许是一种错觉,但却叫她心里无比满足。
这样的情愫,她只要稍微想一想,都觉得心动不已。
马车里,浅尝辄止的缠绵并没有叫两人满足,外头都是侍卫,不能弄出大动静来。
“往后再也不同夫人吵了。”他轻轻俯在她身上,啄吻她雪白肩胛,“我发誓......”
她爱极了他这模样,好似温顺的小狗。
郁阙享受着他的侍奉,细长的手指轻轻探入他浓密发丝,“奸臣口里哪有一句真话,尤其在这种时候。”
萧默轻笑,贪婪地吻她更多。
两人在马车里荒唐了一回,层层叠叠的衣裙下是一片滚烫的心。
两人路上游山玩水,回到皇城已时近立夏了,早就到了该穿春衣的时候,萧默命李尚宫制了各色素雅的衣裳、杏色、浅黛、茶白、月白......一匹料子制两身,每日郁阙穿什么,他便也要跟着穿。
郁阙觉得他实在是太粘人了。
***
两人回来时很低调,因为萧默想回府休整一段时日再进宫。没想到三日之后,宁王就找上门来了。
“子深,你回来怎么不派人与我说!你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那太子皇兄回来了,整日找我麻烦!”
宁王哭诉道。
“他同父皇说我整日无所事事,要父皇给我派差事,你知道我这个人,文不成武不就,朝堂官员就没有一个服我的。哦对了,他还打听你的消息,你可当心着点儿!别叫他抓住了把柄!”
萧默倒是无所谓,“我怕他?若他再惹我不快,我就叫他去守一辈子皇陵。”
郁阙也在边上听着,看来萧默与太子结怨颇深啊。
宁王:“你是不怕,我就遭殃了。现在父皇要派我去南边点兵,顺便慰问定南王,我哪里会这些,若我推了,又怕父皇说我不务正业,我都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