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鹊无奈地轻轻摇头。
本以为晚上他们可以等来所有鬼,结果只有进宝一个鬼蹲在门口。
“他们人呢?”
问荇本想好好夸下众鬼,现在只有个进宝,肯定不能光夸进宝。
小鬼童眼珠子转了转:“他们不好意思过来,怕问大人夸他们,他们害臊。”
“说实话。”
问荇不相信除去闻笛,个个都脸比城墙拐角还厚的小鬼们会害臊。
“我就说瞒不住大人,傻大个还偏偏要我这么讲。”
进宝手指点着嘴唇,露出疑惑模样:“他们说什么,担心坏了你俩的好事。”
而且说起好事,兵卒们就笑成一团,闻笛耳朵红红的,只有黄老爷子还算正常。
问荇沉默了。
柳连鹊手一抖,险些把杯子摔在地上。
“大人,是什么好事呀?”
进宝啃着手指,虚心求教。
“没你的事,寻个地方玩去吧。”
问荇冷静道。
看来是不用夸他们了。
“等等。”
进宝突然意识到什么,捧着脸面露惊恐:“他们说会坏你好事,难道我来了就不会坏吗?”
“这群骗子,肯定是在欺负我、耍我。”他跺了跺脚,“让我来坏大人的好事。”
“都是讨、厌、鬼————”
眼见着进宝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自说自话了一大堆,随后一阵风似地溜走。
问荇同柳连鹊面面相觑。
“他们说的……”
柳连鹊语调艰涩。
问荇手捂着嘴,耳朵也红了。
“夫郎别急,我反正听不懂。”
一阵风过,柳连鹊细若蚊蚋的声音险些隐匿在风里。
“其实你要是想,也未尝不可。”
问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夫郎,你说什么?”
柳连鹊不敢看他眼睛:“我们虽没拜过堂,但也算是成事了,有些事应当是……”
“是要办的。”
他虽然自小听这方面的事比其他哥儿少,但也算是听过些,知道是什么流程。
“你现在这身子,敢做这些事么?”
虽然很心动,但问荇还是不赞同:“而且哪怕概率小,但万一就有了怎么办。”
他们还有好多麻烦事没解决,问荇之前连半大的问来年都不敢收留,怕把小姑娘卷进来,别说现在突然冒出来个没出生的孩子。
“进去说。”
露天的院子过于开阔,柳连鹊实在是说不下去,拽着问荇的袖子。
直到进了门,他手哆嗦着关上窗,才接着开口。
“先不进去。”柳连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用……”
他喉结滚动,说不下去了。
“用手?”
问荇嗓子发干,尽量维持着自己语调稀松平常。
是自己起的话题,柳连鹊只能破罐破摔地点头。
气氛燥热起来,两人干巴巴坐在床沿,连衣服都不敢贴一起,唯恐自己先一步失态。
“你做过这事吗?”
昏黄暧昧的灯火里,问荇眸色暗下。
“没。”
连命都顾不上,他也没什么起旖旎心思的对象,前二十多年都是冷冷清清过去的。
柳连鹊一直觉得没必要做那些事,但要是问荇,他确实起了些自己羞于启齿的心思。
“我也没。”
问荇比他更快地镇定,坏心眼也冒出来了。
“夫郎比我岁数大,你能先教我吗?”
他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手却不安分搭在不该搭的地方,胡乱地往前摸索。
柳连鹊头脑发昏,手慌忙扣住他的手,动作反倒却像欲拒还迎。
“我不会。”
柳连鹊呼吸粗重,苍白地应着他的话。
“……可我也不会做。”问荇的桃花眼里装满了委屈,慌慌张张缩回手,人也从床沿挪到床中,“那,那没人会,往后我们怎么办。”
柳连鹊沉默了会,把被子先盖在两人身上,慢吞吞坐在问荇的对面。
他伸出手,一件件磕磕绊绊,解着问荇身上的衣服,自始至终抿着嘴,严肃得仿佛在作画写诗。
问荇借着漏进来的烛火,专注地看着他,却没有半点动作。
终于,柳连鹊的手发着抖,谨慎地试探着伸过来摩挲,却只是浅尝辄止。
问荇依旧没有动作,直到额头渗了细细的汗,喘息也跟着粗重起来,他才猝不及防贴到柳连鹊身上,牢牢扣住他另只空出来的手。
背上棉料的触感使人安心,他同柳连鹊缓慢分开,低笑着在他耳边呢喃:“虽然我也没经过人事,但我懂的可能比夫郎多些。”
柳连鹊瞳孔微微散大,眉间红痣如血般鲜艳。
铺天盖地的快感席卷而来。
………
问荇趴在柳连鹊身边,眼角染了桃色,眼底却是清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