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也不能立刻就反应过来上一秒还在讲题的老师怎么会突然猥亵自己。
人的反应都是有滞后性的。
但当时他的停顿、录像细节被公开后,却引来了一些阴暗的揣测。
他们认为许时乌也有错。
那些话潜移默化的渐渐落入少年许时乌的心里,影响到了他的现在。
“……我,”他看着面前愤愤的周无谬,眨了眨眼,眼神天真的就像当年那个少年,不确定的问:“我没有错?”
“……”周无谬眉头皱得更紧了,觉得他的认知都已经出现问题,他抱住许时乌,叹气:“你叫我一声哥……我也是真把你当弟弟了,总之……可能我刚才太激动了……不过我不觉得你有错……你是被强迫的那个……错的是罗辰才对……错的一直都是罗辰,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要那样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许时乌手指一顿,也拥住他,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神,“……哥。”
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友情和亲情的力量是这样的……这么让人有坚定走下去的力量。
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句叫喊,周无谬却更耷拉着耳朵了,闷闷的抱着他:“……我不配当你哥,我都没有保护你的能力。”
“……配。”许时乌笑了笑,“或许我们该动手了,接下来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也把你带上那颗魔树。”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一个爱上罗辰,一个趁那个机会捅死魔树,拿到果子。
周无谬闻言一愣,和他分开了,不确定的道:“你是说……那棵树吗?”
他指了指那棵通天的、缠绕上去,城堡中心的树。
“嗯。”许时乌点头,眼神暗了下来。
*
罗辰回来的时候,城堡里刮起了风,那些荆棘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窜,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顿了顿,心中平白生出不好的预感,本能的觉得某人或许会有危险,急得身形一闪而过,直接到了卧室里。
卧室中的床帐白纱被阳台灌进来的风吹得飞扬起来,偌大的床上一个人也没有。
本该躺在那里的许时乌,去哪儿了?
“来人!”罗辰立即唤了下人,脸色难看的可怕:“——他去哪儿了?”
匆忙进来的男仆惊恐的看了一眼床上,怯怯低头:“奴,奴不知道……”
“我不是说让他没事不要出去的吗?!”罗辰眉头皱起,身上的黑衣为他增添了几分凶戾,“去给我找!找不到他你们全都得……”
“得什么?”许时乌蓦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罗辰抬起头,发现他心心念念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顿时蹙眉:“你去哪儿了?”
“我去哪都要向你汇报吗?”许时乌揉着腰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嗔怒,这让罗辰想起来昨晚自己对他做的事,脸色平缓了下来。
他走过去,抱住许时乌,轻柔的问:“腰不舒服就不要出门了,你刚才去哪儿了?”
“……諵风去透气了,”许时乌也不确定这人有没有眼线,如实回道:“在后花园走了几步。”
他走路的姿势实在很不好看,罗辰抄起他的膝盖,把他抱回床上,道:“下次在阳台看看就行了……别出去,外面危险。”
猝不及防被他抱了起来,许时乌本能的揽住罗辰的脖颈,闻言蹙眉:“什么意思?你要囚禁我吗?”
什么叫有危险?
这人又干什么了?
“……不是,没什么。”罗辰却给他盖好被子,回避了这个问题。
许时乌蹙眉,开始pua:“身为你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万一你把自己葬送进去呢?”
他的目光十分认真,罗辰一时间有点不敢和他对视,只是挪开了视线:“……不关你的事。”
不听话是吧?许时乌冷冷的:“你确定不说?”
罗辰抬眸。
下一刻只见许时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床跑到了阳台,“不说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速度之快让罗辰觉得他刚才扶着腰进来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别闹!”他身子一闪,抓住了许时乌。
这种紧要关头了,可不能让他死,否则魔树那里该如何交待?诅咒又要怎么才能解除?罗辰蹙眉,看着一身轻纱白袍的他,陷入了思考。
要不要说实话?
许时乌眯起眼,闷不做声,人和人之间归根究底都是利益关系,而他敢当着罗辰的面做出这种事,仗着的就是这份诅咒。
他赌罗辰不敢让他死。
“那你说不说?”许时乌催促道,开始考虑一哭二闹三跳楼了。
“……我去找鬼老了。”最终罗辰还是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