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还挺帅。”许时乌夸了他一嘴,而后又屏退了无关人等,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穿得宽松,微微低着头,锁骨那一大片青紫色的痕迹落进了周无谬的眼底。
根据之前许时乌的说法,周无谬立刻就联想到了那是什么痕迹……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在那种情况下许时乌会怎么样……
于是莫名奇妙的,周无谬的声音变得有点生硬:“在说这个之前,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许时乌愣了下,低头一看,随即抬头,很认真的说:“我们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周无谬:“……”
“难不成你是男铜?”许时乌一边突发奇想一边捋了捋自己宽松的衣服,随口问:“那也不对啊,他们不是大多喜欢白袜健壮的吗,难不成你喜欢瘦弱的?”
……你究竟为什么能够对他们那么了解啊?!周无谬在心里吐槽,嘴上否认:“我不是!”
凉丝丝的瞥了他一眼,许时乌眯起眼,“你最好不是……我还没见过除了罗辰以外的哪个男的会关注我怎么穿衣服呢。”
“……那你是男铜吗?”这时周无谬却突然问他。
许时乌一顿,而后很认真的看着他,道:“我不知道。”
“?”周无谬挑眉,心说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性取向的?
殊不知许时乌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少年时被猥亵,对那些事他的心理有点阴影。
他虽然有工作,但赚得不多,刚好只够一个人,也很少和人深交,更别提什么恋人了。
偶尔有生理需求随便自己解决一下。
钱的方面有多少花多少,没有就睡大街,总之这时代饿不死他——尽管那不太体面,但许时乌并不在乎。
他的人生宗旨主打一个‘活得爽’,各方面的爽,只要他活得开心,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过在对于男女之情的方面,他的爽也是有道德的,比如说不拆别人家庭、不喜欢就不吊着别人、不脚踏几条船……
想到这些,许时乌微微一笑,看着他,“可能我是双性恋也说不定……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周无谬撇了撇嘴,突然想起自己这一趟到底是来干嘛的了,“至于你刚才说有没有探听到什么……还真有。”
“说来听听。”许时乌眼睛一亮。
“昨夜,我被安排到了那些侍卫的宿舍里……”
略微闷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周无谬嘴角一抽,看着面前的大通铺,“我能不睡这吗?”
“不睡这?”同行的侍卫冷笑,“那你想睡哪儿?地牢吗?”
“地牢?”周无谬有点惊讶,心说这地方还有地牢呢?
“是啊,地牢……”那人怪笑起来,“那里有很多好东西呢……你想和它们睡,也可以……”
周无谬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可那里有什么好东西呢?”
“行了阿涉!别欺负新来的!”昏暗通铺最里端,却有另一年长的声音把话题引开了,“也别多嘴!”
“不是多嘴,”周无谬一副听不懂话的二愣子样子,“我是真的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很酷的东西吗?那我和他们睡也不是不可以……”
有人哄笑起来。
最后是那年长的声音制止了这场对于新人的讥讽。
“——都闭嘴!笑什么笑!”那人说,“那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成夜成夜的惨叫、还有那些怪物……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也别动什么歪心思。”
“好。”他嘴上乖巧的答应了,心里却已经想好要把这话告诉许时乌,天性疯狂的他甚至想立刻就去挑战一下。
许时乌听了他的描述,眯起眼,“他们说那里有惨叫?”
他突然想起,之前好像有人和他说过……那些企图闯出城堡的人都会被关去地牢。
“是啊,”周无谬也微微眯起眼,“咱们要不去看看?”
正有此意的许时乌点点头,“走!”
说干就干,许时乌换了件没那么多垂饰的衣裳,又简单的问了问城堡中的仆人们地牢的路线,然后便带着周无谬去了。
有人企图劝说他别去,但被许时乌半威胁半警告的怼回去了。
“魔王说过,让我多在这城堡里转转,并没有说要软禁我。”许时乌用一种特别无辜天真的口吻说,“对不对?”
原本准备拦着他的侍卫们顿时噤声了。
毕竟这人把魔王都搬出来了。
于是乎,这一路许时乌和周无谬都畅通无阻。
地牢位于城堡的最深处,要走许多层弯弯绕绕的楼梯才到达下面。
门口的油灯明明灭灭,像是某种不好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