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许时乌又上了四楼,看见了那些柱子。
可这一次,那些东西没有见他。
或许是那自称魏梦之的女孩不在的缘故,那些柱子上的画没有丝毫动作,更没有上次那样恶魔用叉指着他了。
泄气的坐在了沙发上,许时乌叹了口气,揉了揉仍然有点酸痛的腰,但就在这时——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那一刻许时乌突然想起这沙发曾经被那鬼女孩当蹦床踩过。
不会这么倒霉吧?!
然而事实证明了他就是有这么倒霉,只见那沙发突然深深的凹陷进去,许时乌惊恐的睁大眼睛,连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但令人奇怪的是沙发里面竟然是真空的,没有棉絮。
那为什么会有柔软的触感?
许时乌蹙眉,半蹲下来,好奇心迫使他伸手探进了沙发里……
“诶嘛!你干嘛呀!”
突然响起的老人声音让许时乌蓦然缩回了手。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沙发叫!
但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他突然一脸难以置信,难道这里的许多东西都是活的吗?
“你是什么东西?”抱着这样的疑惑,许时乌问出了口。
他原本以为这沙发不会轻易和人说话,却没想到那声音又说:“我看你长得那么好看的眼睛,不应该瞎了呀……没错,我就是你面前这个沙发!”
“……”许时乌的大脑卡壳了一下。
因为沙发不仅长出了一对眼睛,还从那破烂的洞里伸出两只瘦长的、像是干枯树皮的老人手臂,眼看就要来抓他。
“别碰我!”许时乌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不然我动手了!”
他拽下了头发上的笔刀,显然是随时准备着扎进去。
“你这小娃娃还怪心狠!我可是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呢!”沙发精的声音变得弱了下来,“连梦梦都不敢这样对我!”
“你说的是本来的魏梦之还是那个裂嘴的女孩?”许时乌却问。
“嗨呀,不管是谁,那都是梦梦!”沙发精用温柔的口气说,“我喜欢那孩子,就算她身上只是附了一缕怨念。”
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许时乌声音微微疑惑:“怨念?”
“是哇,怨念……不能入土的怨念。”沙发又说,“说起来那孩子一直想被埋葬呢,不过好些日子没看到她了……”
“她不是昨天才在你这上面踩来踩去吗?”许时乌又觉得不对了,蹙起眉来。
“梦梦昨天来了?”老人的声音里突然带上了一丝欣喜,“真的吗……或许是我又忘了吧,唉……老人家就是健忘哩。”
许时乌:“……”
“说起来,你又是什么人?”老人疑惑起来,“我怎么以前没在这看到过你?”
“……新来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来源,许时乌只能随口搪塞。
“你也是受到邪神感染的人吗?”沙发精老爷爷带了一丝惋惜的情绪,“可惜了……”
没有反驳他的话,许时乌顺着问,“为什么可惜?是邪神把你们变成这样的吗?”
选择性忽略了他后面那句话,沙发老人说:“因为你年纪看上去不大,沦为梦梦的朋友,不能出别墅太可惜了……”
“……朋友?”许时乌眉头仍然皱着,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是梦之的朋友吗?”
原来她说的那些朋友是指这些!
“是啊,”沙发又叹了一口气,“她哥哥不经常陪她,她只能和我们这些死物说话,说的多了,倾注的情感也变得多了……我自然就有生命了,只是一直都不能说话,知道她哥哥成为邪神,那力量把我们都感染了……也不知这样算好算坏。”
对此许时乌不置可否,而是问,“她哥哥为什么不经常陪她?”
魏然复有这么忙吗?
如果自己有一个妹妹,怕是巴不得对她千依百顺的。
可惜许时乌是独生子。
“梦梦说他有很多事,总是出去帮外面的人,”那声音说,“却不知道最需要他帮助的是自己的妹妹,连妹妹生了病、想死,都不知道……可怜!可怜哩!”
心情复杂了一瞬,许时乌不知说什么,“那你刚才说的感染……没有办法解除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老人哈哈笑了起来,“我本就是死物,要怎么解除?我还巴不得能和人说说话哩!老头子我啊,曾经也有个孙女哩……可惜她死了,唉!”
他说话不清不楚的,伦理颠倒。许时乌在心中吐槽:你孙女难道是小沙发精吗?
“……我说那些白骨,那些能动的白骨都是受到邪神感染的吧?”他问,“它们要怎么解除?”
那声音古怪的笑了起来,“哼哼……当然是要邪神死掉咯!他死了……这一切都会消失咯!都会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