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怎地这般硬。
姜知离毫无留恋的抬起头,甚至还后退了几步,随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她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迷糊。
薄砚瞧见姜知离这副避如蛇蝎的模样,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竟这般嫌弃自己?
薄砚神色转为阴鸷,他冷哼一声,转身便朝着金銮殿外走去,那长长的朝服衣袖,被他甩得猎猎作响。
殿内的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里去。
姜知离揉着脑袋跟在薄砚身后,神情间有些后悔。
她不该睡着的,还害得薄砚这般生气。
多多忍不住开口:{宿主,刚才在你睡着时,薄砚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诶!他肯定喜欢你!}
姜知离瞧着薄砚怒气冲冲的背影:“???”
这不是气得要死吗?
薄砚大步向前一路疾驰,姜知离小跑着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慈宁宫门口。
早早等在宫门口的公公,远远的就瞧着薄砚走来,他赶紧跪了下去。
摄政王地位直逼皇帝,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可开罪不起。
薄砚周身气势似冰封,恨不得将方圆三百米都给冻上,跪着的公公早习以为常。
摄政王的性子,就是这般冰冷,整个皇宫的人都知晓,都已习惯。
他跪在地上,将头深深低着:“摄政王,皇太后已等候您许久了。”
薄砚抬脚走进慈宁宫中,姜知离瞧了眼,便老实守在门口。
这人正发着脾气,她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
她还记得刚穿来时,薄砚那副要杀人全家的模样。
姜知离刚停下,薄砚的耳朵就微微动了下来。
阴恻恻声线传来:“还不快跟上本王。”
这声线蕴含着怒意与杀气,怕是下一刻便要将提剑上前。
姜知离叹了口气,只得跟了进去。
跪在门口的公公,还朝姜知离投去一个同情眼神。
伺候摄政王,当真是可怜至极……
慈宁宫殿内。
燃着令人静心的香料。
这是因薄砚要来,特意点上的。
皇太后正坐在半透明的屏风后,吃着茶水。
这半透明的屏风,也是特意准备的。
皇太后是薄砚的养母,对他的病症,还是心疼的,加上薄砚又帮助小皇帝稳固江山,皇太后便更上心了。
每次薄砚前来,她都会特意避在屏风后头,将自己的身形稍稍遮挡。
瞧见摄政王模糊的身影进来,皇太后便开口道。
“哀家新得的龙井,还请摄政王尝尝。”
桌上放着泡好的龙井,在渺渺升着雾气,显然是刚泡好不久。
姜知离守在薄砚身旁,她发现皇太后竟躲在屏风后,只能够瞧见隐隐绰绰的身影。
殿内除了守在皇太后身旁的小太监外,无其他宫人。
多多忍不住感叹:{啧啧,薄砚当真好大的排场,皇太后都躲去了屏风后。}
它跟随前几任宿主,也去过不少世界,倒是第一次遇见排场这般大的摄政王。
姜知离微低着头,并未回多多。
这个世界的摄政王,手中权势甚至压过了皇帝,皇太后这般讨好,倒也是理解。
薄砚坐至椅子上,他将桌上的龙井端起喝下一口。
屏风后的皇太后又道:“砚儿,你已二十有三,皇帝九岁已开始挑选侍妾,你的身子哀家明白,但有些事不可不做……”
皇太后的声音,由最开始的谆谆教诲,变得越来越弱,最终熄了声息。
她不敢多说,今日开口实在不得已……
薄砚嗅着身后传来的清雅气息,他心中虽是烦躁,却无杀意。
他瞧着茶碗中,飘着的翠绿茶叶,语气冰冷:“皇太后想让我娶谁?”
姜知离浑身一震,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屏风后沉寂了片刻。
过了一会,皇太后的声线才重新传来。
“羽国与西燕积怨已久,现下西燕愿意同羽国和亲,两国有机会和平共处,倒也是一番诚意。”
前几日,西燕大皇子与二公主入京,并提出了和亲的意见。
皇帝如今只有九岁,尚且不合适,对方贵为公主,那最佳的和亲人选,自是摄政王薄砚了。
站在薄砚身后的姜知离皱眉。
那西燕大皇子,不就是害得原身死掉的人吗?从原身的记忆中,她知道二公主同大皇子的关系很近。
并且那二公主还欺辱过原身几次。
就在姜知离思考间,薄砚已冷冷出声:“本王不可能和亲。”
且不说他自身原因。
那就要亡国的公主,怎能配他?
薄砚的拒绝,皇太后不是没料到,她叹了口气。
西燕国土强盛,与羽国不相上下,两国的国土又是相互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