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玲吃到最后,开始抹眼泪,徐悦一开始还笑话她:“舒曼玲,人家都说吃饱了不想家,你这怎么还哭上了。”
舒曼玲哽咽道:“这饺子真像我妈包的,我好多年没吃到我妈包的饺子了。”
“快别哭了,你爱吃就多吃点,”白娇娇没想到一个三鲜饺子还能这么伤人心神,和徐悦跳脱的性格不一样,吃到家里的东西,舒曼玲开心之余,更多的是感伤。
“其实我不是蓝省人,”可能是舒曼玲伤心的情绪到达了顶峰,开始不吐不快,“六九年的时候,我爹妈为了让我哥能留在他们身边,把我送下了乡。我那个时候才十七岁。自从走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回过家。”
舒曼玲说完已经泪流满面,白娇娇和徐悦都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段伤心往事。
舒曼玲捂着脸:“虽然我以前家住在小城市里头,但我爹妈都不是正式的职工,日子过得也不好,他们把我送下乡,还想从我嘴里省粮食给他们吃,连我哥结婚,都要我出一份力,我给不了,他们就让我再也不要回那个家......”
第255章 称呼
徐悦看了,十分共情道:“这世道就是这样,在家里,我弟也比和我姐要金贵。不过我爸妈最多是偏心眼一点,倒不会为了我弟弟说什么不要我的话。”
就算是徐悦这样看起来开朗乐观的性格,在家里照样会因为是个女孩而受委屈,白娇娇更加觉得她幸运。
在丁家的时候,她是独女,根本不存在偏不偏心,回了十里村之后,在那种落后的小乡村,还能摊上那样好的爹和大哥。
舒曼玲握住徐悦的手:“所以我从那之后,彻底寒了心,就再也没有跟他们联系过,我们队里有些人说我狼心狗肺,呵,不就是怕他们的闺女看了,都学我不受他们磋磨了么!”
“你做的对!反正现在你也有新的自己的小家了,咱们不稀罕!以后我们要是生了闺女,一定不能偏心!”
徐悦能够跟舒曼玲共情,就很义愤填膺。
只是舒曼玲听到徐悦的话,神情更加悲怆,嘴唇不断颤抖,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白娇娇打断道:“舒曼玲,咱们现在可是燕大的学生,以后前途无量,有什么好难过的,该难受的是他们,等往后咱们出息了,这些人朝北磕头都没有用!来,多吃点,你以后要是想吃,就来我这儿吃,咱们姐几个在一块,还用得着想家吗?”
徐悦立马道:“对!家里不重视咱们,耐不住咱们自己争气,往后从鼻孔里看他们都嫌他们弯腰弯的度数不对呢!”
听到两人的话,舒曼玲破涕为笑,擦干了眼泪:“你说得对,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我舒曼玲这一辈子,算是奔出来了。”
三人又热闹的吃了一顿,吃完饭,舒曼玲和徐悦说什么都得给白娇娇把碗给洗了,吃饭的桌子让舒曼玲给擦得锃亮,要不是质量好,得被她抹掉一层漆。
沈衡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白娇娇给他留着门,一直也没睡得着。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沈衡跟白娇娇说的,只是去旁边的一个区开什么会。
沈衡走近时,白娇娇才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你喝酒了?”
“嗯。”沈衡靠在白娇娇怀里,声音闷闷地应答着。
白娇娇把沈衡的大脑袋从自己怀里推开:“我给你擦擦脸?”
“用不着,没喝醉,我一会自己去抹一把就行。”沈衡拉着白娇娇不让她走,抱住白娇娇鼻尖在她身上蹭了蹭,闻到那熟悉的香气,醉意淡了许多。
白娇娇摸摸沈衡的脑袋,觉得他像个小孩一样。
“哎,你知道人家城里人都怎么称呼自己男人的吗?”沈衡手指头卷着白娇娇的头发,问道。
白娇娇脸上挂起一片绯红:“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沈衡轻笑:“说瞎话。”
白娇娇那可是在城里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公”这个称呼。
“知道就知道,那怎么了,叫什么不一样?”
“是,一样,你叫一句听听。”沈衡本来是半倚着的坐姿,说完,坐直身体盯着白娇娇。
白娇娇:“......”
在沈衡的注视下,白娇娇发现自己有些叫不出口。
第257章 诬赖
“干嘛呀,我可是有证的,你还得我拿出结婚证才能叫吗?”
沈衡见白娇娇脸颊红红的煞是可爱,哪怕没听到白娇娇叫他老公,那笑也跟不要钱似得长在脸上。
“我叫不出口。”
白娇娇羞得直笑,捂住脸的手被沈衡拿开。
“我想听,你叫一声给我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