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说法将崔郢阆给逗笑,“不必,我又不小了,哪还需要你每日相送,你只管好生待着就好。”
听见崔郢阆如此说,苏妧面上答应下来,只是到底如何想,究竟也只有苏妧一人知晓。
马车去到陆砚瑾的府中,苏妧从马车之上下来,外头只有等着苏妧的婢女,见苏妧提着食盒回来,立刻上前帮她提着,“我来,姑娘好生歇着罢。”
苏妧由着她将食盒拿走,“也不重,就是些点心。”
婢女笑着道:“奴婢知道。”
苏妧一怔,想来应是陆砚瑾说的,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后头才察觉出不对来,他是如何知晓自己定然会将食盒带回来的。
意识到又被陆砚瑾给玩弄在鼓掌之中,苏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直接进到府中。
婢女同她说着今日府中岁岁的事情,都没能让苏妧开心起来,闷头走着,不想迎面竟然撞上一人。
此人身形魁梧也是个武将,身着与陆砚瑾相似的铠甲,却显得格外粗犷,并没有陆砚瑾那般的身形。
苏妧撤后一步,副将看见苏妧眼睛都要直了,不过满心想着的全然都是震惊的意味。
不想多日未见,王爷竟还有这种金屋藏娇的癖好,竟然还养了一名女子在府中。
苏妧更是不想有人看到她的样貌,刻意将容颜都藏下,低垂着头并未抬起。
副将是个粗人,有什么想的就直接说出,“不知姑娘可是王爷府上的人?”
婢女上前拦了一步,“将军,这事您还是莫要问的好。”
副将连连点头,“正是,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看看姑娘的模样,好有个眼熟。”
苏妧听见此话,更是不可能抬头,只是在一时慌乱之中,难保没有藏住自身的春色,倒是叫副将给看的一清二楚。
在触及到苏妧的视线时,副将这才发觉为何苏妧竟这般的眼熟,“苏掌柜!”
苏妧急得眼眶都红了,如若知晓有人来府上找陆砚瑾谈事,她定然会选一条偏僻的小路走,肯定会避开这处。
外头的动静惊扰屋中的人,陆砚瑾换了一身湛蓝色常服,皂靴缓步靠近,黑眸冷冽。
副将见着陆砚瑾出来,立刻跪下道:“属下该死,一时竟惊扰……苏掌柜!”
他这话一传出来,纵然是不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
陆砚瑾看着一旁站着的苏妧几乎要哭出来,周身气息更冷,“若是无事,就去寻营,一身蛮力没处发就去找人比试,嫌无人说话,军中多的是能让你关心的将士。”
冷冰冰丢下这么一段话,陆砚瑾直接扯着苏妧离开。
带着苏妧进到她的院中,陆砚瑾才将手给放开,本是想要帮苏妧拭泪的,却也被她给避开。
见着苏妧满是倔强又挂满泪痕的小脸,陆砚瑾笑着同她赔罪,“都是本王不好,没有让他们避开些。”
苏妧紧紧咬住下唇,今日之事固然不是最为要紧的,要命的更在后头,“他会不会到处乱说。”
陆砚瑾信誓旦旦道:“不会,他不敢的,也不是这般的人。”
苏妧稍微放下心来不少,只是陆砚瑾眼看着苏妧的样子,心又渐渐开始刺痛起来,没想到她竟如此不想与自个有任何的关系。
察觉到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苏妧也稍稍有些沉默,她本欲开口解释几句,陆砚瑾就直接站起身,“时辰不早,一会儿你看过岁岁就早些睡下。”
说完,陆砚瑾直接出去,见着陆砚瑾的模样,苏妧心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甚至还在此时生出想要将陆砚瑾给拉住的冲动,只是最终还是被自个的理性给克制住,什么都没有做。
站在风口处,看着乳母将岁岁给抱进去,里头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陆砚瑾头上玉冠散发出淡淡的光彩。
他分明什么都有,却又在此时出现一些孤寂且落寞的神情来,“你说,她是不是从未在意过本王。”
从安为难道:“大抵是苏姑娘还未能适应。”
陆砚瑾低声轻嗤,这股嗤笑却是对着他自个的,“倘若她愿意,今日就不该是这般的神情。”
苏妧若是在被人认出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那才是陆砚瑾愿意看见的。
只是她却落了泪。
在看见泪珠的那刻,陆砚瑾的心猛然抽疼,面上的笑意也只是为了掩盖住他心底的荒凉。
从安道:“王爷要不要进去一道看看小公子,大抵多相处些时日就会好的。”
陆砚瑾回身看向里面,房中一片温暖,只是苏妧却没有留半分的位置给他。
近来操劳过度,陆砚瑾手握成拳轻咳一声,“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