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个男人的院落离安阳郡主的主卧很远。
安阳郡主冷冷地问:“你来做什么?”
净渊轻轻唤她,“欢颜……”
安阳郡主脸色一变,“谁准你唤我的字?”
净渊却不介意,脸上带着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阳郡主没有什么耐心。
“欢颜,你还在想他吗?”
“本郡主的心思也是你能猜测的?”提起他,安阳郡主的情绪格外激动。
“更何况,本郡主怎么会想那个想害死我的妖!”
净渊闻言,脸色微变,“那你为何……”
后面的话,月筝听不见,因为他们的声音太小了。
而她的隐匿术快失效了。
她只能先行离开。
她的心沉了下去,安阳郡主的话让她脑袋更乱了。
害死她的妖?
这句话,再联想到她翻到的那本书。
她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
很有可能,沈弃的父亲就是郡主害死的。
可若是如此,为何羽裳不知情?
他们若是不相爱,又为何给未出世的沈弃提了字?
太多太多谜团,她想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安阳郡主一定有问题。
那个净渊道长看起来跟安阳郡主关系也不一般。
月筝几乎失眠了一夜。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这样,那沈弃又该怎么接受。
什么都假的吗?
可是她不想管那么多了。
真相她也不想知道了,如果真如她所猜想,那么沈弃不能留在郡主府了,他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她要带他回䣄岭。
天微微亮,月筝快速梳洗一番,她走到沈弃卧房伸手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少年着急开门,衣衫和发丝都没来得及打理,有种刚睡醒的呆萌感。
月筝愣愣地看着他。
心脏止不住抽疼,他明明那么乖,为什么没有一个好结局。
少女眼神中流露悲伤的情绪,沈弃立刻慌了,急切地问:“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你?”
月筝轻轻摇头,走进了房里。
她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她想带他回䣄岭,可是理由她没有想好。
她走到桌上倒了一杯茶,打算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些。
她伸手去拿茶杯,才拿到半空中,她的手开始变得透明。
杯子从空中掉落。
月筝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听到动静的沈弃,立刻来到月筝的身边,月筝连忙把手藏起来,后退了几步。
她看到了少年受伤的眼眸。
她慌乱极了,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甚至不敢看自己的手,只能用瞬移术离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手渐渐变透明,她伸手碰了一下,碰了个空。
月筝跌坐在地上,她回忆起了好多剧情。
一切都错了,原来男女主在一起之后,她就会消失。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拆散男女主。
她反其道而行之,她的存在就没有必要了。
月筝有些痛苦,她现在该怎么办?
安阳郡主有问题,她要带沈弃回䣄岭,可是䣄岭没有她,谁来帮沈弃?
她该怎么办?
月筝从未像现在这么迷茫过。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她走到了花园,园中的蔷薇开得很美。
就在此刻,她脖子上的妖丹似乎有了共鸣,带着她走到牡丹花丛中停下。
一道强大的光芒闪烁,很快她被那一道光芒卷入。
月筝被卷进了一个回忆中。
安阳郡主此时还是少女模样,她的爱好便是喜欢时不时去丛林中打猎。
一天,安阳郡主追着一只小鹿,她看见了一个少女,少女长得很美,不似凡间的美。
少女有些不开心地质问她,“为何要欺负小鹿?”
安阳郡主不解地说:“那鹿被本郡主射到便是它的福气!”
“你你你!!”少女生气极了,“坏人坏人!!”
“你是哪家姑娘?怎生得的如此呆傻?”安阳郡主被少女炸毛的模样逗笑了。
“羽裳。”清冷的嗓音响起。
安阳郡主看到一个出尘绝世的少年郎,少年郎如仙人一般,美得她无法用语言表达。
少年轻轻一笑,摸了摸羽裳的脑袋,“又调皮了。”
随后,少年对安阳郡主温和道歉,“抱歉,舍妹性子顽劣,叫姑娘见笑了。”
安阳郡主愣愣地看着少年,一时回不过神来,少年被她呆呆的模样逗笑了。
“为何这般看着我?”
少年的声音格外好听,安阳郡主不由红了耳根。
她小声道:“公子长得太好看了,我从未见过如同公子一般好看的人。”
她也不趾高气昂地称本郡主了。
少年郎只是笑了笑,带上羽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