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瑾瑜的随侍费朔走了过来,“徐医士,要用朝食了。”
“你要不要用饭,还是再连一会儿?”她问还在练剑的郯明。
郯明动作未停,答道:“我再练一会儿,你们先用饭。”
徐瑾瑜到了营帐后,发现费朔已经将饭食端到了食案上。早饭比较清淡,一碗粥、一个饼、一碟青菜还有一点肉酱。
“你也将饭食端过来用吧,可以放到书案上,不必等我用完再用饭。”徐瑾瑜费朔和昨日一样,在用饭时站在食案一旁伺候时说道。
费朔后退一步,赶紧推辞:“不可不可,小的作为医士的随行士伍,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照顾医士的生活。徐医士你昨日说不用我给你叠被、洗衣,早晚也无需我伺候,已经是让我减少太多的活了,用饭之时小的应当随侍左右的。”
徐瑾瑜放下手中的梜,站起来劝慰道:“费朔,你不必自称小的,你之前虽是奴隶出身,但是我从心里从未轻看过你。而且如今你早已脱了奴籍,你我同是军医营的一员,地位是一样的。”
“你是医士,我是随侍,尊卑有别,不能等同的。”费朔躬身说道。
徐瑾瑜愁得按了按眉心,耐心解释道:“不管别的医士是如何对待随侍的,但是在我这里,我是认为虽然我是医士,你是随侍,但这只是分工的不同,职位分高低,但是你我二人的地位是一样的。”
怕他不理解她又接着说道:“就是在军营中,我的职位比你高,但是抛开这个身份,你我是平等的,不知你是否能理解?”
费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问道:“意思就是按照职位的话,我得听你的话,不说职位的话,我可以不听你的话?我没读过书,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这么理解,而且你说你的职责是照顾我的生活,是不是得让我觉得舒服才对?你得听我的安排来办事是吧?”她循循善诱。
费朔点点头,“是,我得听徐医士的。”
徐瑾瑜吩咐道:“那我就给你说一下我的要求,第一,你在我面前,不必称小的,你年龄比我大,直接称我便是。第二,平日你的任务就是打扫房间,喂养踏烟,帮我拎水,还有办一些跑腿的活计。”
最后她严肃道:“第三,平时用饭不用你随侍左右,你将我俩的饭食一起端来便是,我们分案而食,最后你负责收拾洗刷。”
费朔听着徐瑾瑜的话,把这三条要求记在心里。她说这番话时表情很严肃,语气也很生硬,但是费朔听着却觉得徐医士这不是听着语气像是刁难,但是细想这些要求,都是有利于他的,他的心中一暖。
于是感激答道:“我谨遵徐医士的吩咐。”
徐瑾瑜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嘛,你赶紧去伙房端你的饭食,天越来越冷了,早点吃能赶上热乎的。”
“嗨!”费朔得令,立马转身而去。
徐瑾瑜用完朝食后便去了药材库,看着架子上摞地乱七八糟的药材,她就头大。
于是忍不住问项温:“为何这药材放的如此杂乱,但是放的杂乱也就算了,还有标错的。”她抓着一把药材,闻了闻,“几个袋子挂的木牌上写的是都是独活,但是里边装的却还有羌活。”
把羌活放进去后,她又指着身后的一个袋子,“还有这个,木牌上写着天葵子,里边装着的是香附。”
项温看这她刚才指的几个袋子,反驳道:“这次定是你认错了,我承认,昨日那个鸡血藤和大血藤,是我之前弄混了,但今天你说的我觉得我没标错,什么独活、羌活,这两个名字分明是一种药材,不信你问帐中的其他几名医士。”
项温平时虽然说话温温柔柔,但是涉及医药一事,他还是极为较真的。
听到二人又在争辩,那几名医士也走了过来,从徐瑾瑜说的两个袋子中拿出一些药材,边看边讨论着。
叫白宇的一名医士说:“就是一种药材啊,我家开的有药馆,在收药之时这两种都按照同一种处理的,这个药材只是不同地区药农称呼不一致罢了,有的叫独活,有的叫羌活。”
接着便有人附和道:“对对,我家世代从医,家父也是这么说的。”
徐瑾瑜左手抓了一把独活,右手抓了一把羌活,又闻了闻争辩道:“不是这样的,这两袋子药材是同一类也很相近不错,但是却是来源两种不同的植物”。
“我们都认为是一样的,就你认为是不一样的,你若不服叫我师傅来评理。”项温把脖子一拧,不服地说道,分明他师傅就是这样教的。
“行,咱们就把项老太医叫过来,好好分说,我说的这几样药材究竟是不是分错了。”她也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