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夫人也无需做什么, 项家只要和夫人维持着良好关系,那么项家,乃至项氏、白氏和运庵氏都会得到不少潜在的好处。
葛奇,虽然做事雷厉风行,但是没有他的兄长葛常心思缜密,办事周全。
他还是四处看看吧,公子新婚之夜,府中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此时,婚房室内烛火通明,屋内红彤彤的装饰,更加显得喜气洋洋。
樗里疾和徐瑾瑜正完成最后的仪式,饮合卺酒。
苦的瓠瓜一分两半便为卺,里边装着些许的清酒,两半瓜柄中间赤色的线相连。两人共饮一卺,也代表大婚之后,两人连为一体,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待宗族的命妇离去,徐瑾瑜找小风拿了锦盒,便让她和其他婢女散去。
房门吱呀闭上之后,她在樗里疾面前打开锦盒,“今日,我也有个东西送给你,我亲手做的。”
“金指环?”樗里疾疑惑,指环,据说西域胡人喜欢戴。
徐瑾瑜解释道:“在后世,它叫戒指,在结婚的时候,夫妻之间会交换戒指给对方戴上,金戒指也代表情比金坚。”
樗里疾惊讶道:“你前段时间熬夜,就是为了给我做这个?”
到了夏日,每次她回来都先去沐浴,洗的清清爽爽之后和他一起用饭,但是前段时间她却一反常态,回来之后就用饭。
然后就回她的院子里,在自己卧室捣鼓到很晚,沐浴之后才来找他一起睡。
原来,是为了给他准备这个金戒指,互带金戒指,跟现代互赠玉佩大概是一个意思吧。
他接过那个稍小圈的戒指,问道:“这个要怎么戴?”
徐瑾瑜伸出自己的右手,满眼甜蜜,“一般男的戴左手上,女的戴右手上,结婚之后都戴在无名指上,也就是小拇指边上那跟手指。”
“好。”樗里疾郑重地给她戴上了戒指,然后拿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徐瑾瑜给他戴上戒面稍宽的那个,他的手掌很大,指节也很长,手上因为长期持剑拉弓,留下了一层茧子,不过,也并不丑,反而多了一些硬汉的味道。
她与他掌心相对,脸上带了些酒后的红晕,“你知道为什么戴在无名指上么?”
“那是因为,两手这样贴着,这两根手指最难分开。”她自问自答道。
樗里疾的目光从两人相贴的手,转移到她的脸上,两手交握,戒指相碰。他嗓音隽永,“好,我们永远也不分开。”将她搂在怀中。
徐瑾瑜软软地依偎在他的胸前,过了会,呢喃道:“热,我要去沐浴。”说罢她便皱着眉头脱下了外袍。
除了这层层叠叠的婚服,还有脸上厚重的妆,她早就忍受不了了。
樗里疾松开她,低头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发冠摘下,“一起沐浴?”他问。
徐瑾瑜揉了揉被这金冠压的有些酸的脖颈,爽快道:“一起就一起。”
虽两人今日才成婚,之前换衣服都是避着彼此,但俩人都同床共枕这么久了,相处模式都像老夫老妻了。
共浴什么的,她倒没觉得有多羞涩。
现在酒劲儿上头,她甚至还有些许期待。
浴室的温水已经备好,她用盆中的水湿了湿水,拿出香胰子在手中打出泡沫,将泡沫敷在脸上,将脸上的脂粉清洗干净。
好在这脂粉容易脱妆,也好清洗,也算弊中有利了。
用布巾擦过脸后,她看樗里疾头冠是摘下了,衣服还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疑惑道:“你不热?怎么不脱?”她自动排除了他会害羞的可能。
毕竟他的脸皮有多厚,她是见过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只听他说:“夫人不是说,这婚服的意义是在于脱,那我怎么能扫了夫人的兴。”
他还真是,“善解人意”。
她手指一勾,“来,姐姐给你宽衣解带。”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不是。看把他热的,头上的汗珠如豆,都忍住没自己脱衣服凉快凉快。
将布巾往盆中一撂,她开始解他的腰带,因是有几分醉了,动作也比之前迟缓了许多。将他的玄端脱下,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她将之搭在旁边的衣架上。
黑中带赤的厚重婚服脱下,就是他贴身的亵衣。她抬头问抿着嘴笑的樗里疾,“这个,也要我来脱?”
“若是夫人不好意思,我自己动手也可。”他看徐瑾瑜脸有些犹豫,怕是有些羞涩。
徐瑾瑜的心跳砰砰的,但想到自己方才那么干脆地答应共浴,之前还说婚服的意义在于脱,她也不能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