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舞姬的曼妙身姿,手中木梜夹着的菜都忘往嘴里送了。
她心中只想着,不是那楚王爱细腰, 这不盈一握的小腰她看着也迷糊。如今的乐器虽没有后世多样, 曲调没有后世的丰富,但是这美人可是真的绝色。
加之舞姬们可能知道坐着的是秦公子, 可以说是充分发挥了实力。跳的是一个婀娜多姿,一双水眸风情万种,双臂像是没骨头似的,软的不像话。
她看的是津津有味,投入无比,没有注意到右侧何时多了一人,突然耳侧传来一个声音:“就这么的喜欢看美人?”
她想也没想直直点头,“好看好看,真美真美。”
“这里还有伶人,要不要给你再叫几个?”
“可以可以,看完美女看美男。”被眼前的美女迷花了眼,她脸都没扭就直接回答。
那回答完全出于本能,是丝毫没有过脑子,更别说是想这是谁在问她问题,当然也没注意到那人听完她回答后变得铁青的脸色。
樗里疾见她那目不转睛的样子,听她那回答,一口气堵在心口。
他真的快要气死了,这人上午为了从他口中套话,那小嘴甜的,说情话跟洒豆子似得。说什么她觉得普天之下没有比他更英俊帅气、智勇双全的了,说她见他第一面就被他那高大威猛、俊逸非凡的气质给吸引了,给她迷的不要不要,小鹿乱撞的。
对了,还有在马车上,她说满心满眼都是他,甚至连梦里都是他,他还真信了她的胡扯。
看她这色眯眯的样子,看个舞姬口水都要流出来,手举着木梜夹着炙羊,那羊肉都掉到食案上了都没注意到,就那么举着木梜看人家跳舞看的出神。
问她要不要给她再叫几个伶人,她竟然立马点头答应了!这还得了?
他改变主意了,绝对不能让她住鹿鸣居。莫说是住这里,就是以后她要来鹿鸣居用饭,他也要跟着。
就她那看着美姬挪不开眼,醉酒后就对人动手动脚的性子。若是让她自己来,再被那伶人劝着喝几爵酒,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事,他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他虽然有自信比起那伶人,他不仅比他们有钱、比他们有势、比他们勇猛,比他们聪慧,但是那些伶人妖魅起来可是比女子都招人,有些方面也不是他看个册子能学到的。
今日一看,他不仅要防这那些伶人,他觉得对于貌美的女子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回神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怎么坐我这里了?”她诧异道。
樗里疾拿起木梜,悠悠道:“你那眼睛都粘人舞姬身上了,怎会注意到我。”
徐瑾瑜看自己夹的那块羊肉掉到了案上,也有些讪讪,“唉,我这不是没见过世面么,第一次看美姬跳舞,就出神了些。”
正好一曲结束,樗里疾一挥手,让她们撤下,而且不仅让这些舞姬乐师撤下,还让那几个侍女也出去了。
“哎,怎么让人都走了呢?”徐瑾瑜有些惋惜地说。
樗里疾给盛了一碗鱼羹,“吵吵闹闹,影响用饭。”
“怎么会影响用饭呢?秀色可餐,说不定还能多吃一些。”她反驳道。
樗里疾让小风给自己斟了一爵酒,对徐瑾瑜说道:“那你可以看着我用饭。”然后又问她:“今日还吃酒么?鹿鸣居的酒还是不错的。”
徐瑾瑜现在对酒有了PTSD,当即斩钉截铁地拒绝:“我戒酒了,以后绝不饮酒!”
“当真不喝了?喝一点不醉人的。”他说。
徐瑾瑜坚定摇头,“滴酒不沾!不喝!”
“不能与你对饮,还真是可惜。”
樗里疾的语气和神色是处处透着委屈,但是内心却是狂喜。心道,好样的!就得滴酒不沾,省的醉酒后发酒疯,到处拈花惹草的。
就在他内心喜悦之时,突然听她问:“你不是说还有伶人么?我还未见过伶人。”他的快乐戛然而止。
“伶人那脸涂得煞白,看过之后晚上容易梦魇。”他一本正经胡扯。
徐瑾瑜不信,反问道:“不是说伶人都是长相俊美,身姿飘逸,精通音律么?”
樗里疾答非所问,“鹿鸣居的这个炙鸡也是一绝,你也尝尝。”说罢直接夹起一块大鸡肉喂到她的嘴里。
徐瑾瑜吭哧吭哧嚼着鸡肉,突然意识到樗里疾这是可能是吃醋了,方才他说舞姬跳舞影响用饭时,她还未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她说要看伶人跳舞他就堵她嘴,避而不答,她突然便想到可能是他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