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出了疑问：“不是说能找到外资银行贷款吗？怎么忽然就不谈了？”
段长宏不想当众说老板八卦，只含含糊糊地解释：“外资银行也不是要多少给多少，咱们的数额要得大，他们需要知识产权抵押，这么一操作，不就和国资银行的条件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借不到。”
“哎，要是我们是上上市公司就好了，就能搞EB，现在这样真的无语。这个项目前景这么好……”
“是啊，以前也不见凌总缺钱，这两年我们大的项目都还在赚钱，结果弄成这样。其实公司就不该开那么多B级小项目。”
“不能这么说，小项目能保底盈利还是重要的，要不做亏一个大项目，你就等着裁员吧。”
“今年还是不一样了，之前的项目有周老板托底，现在压这么多资金进去，凌总害怕，也是正常的。”
会议室里围绕着贷款和项目的事情都停不下来讨论。
孟星河听见他们讨论周崇，心里膈应，原本他就不想插话，这会儿更是一句也没有了。
后来见大家越说越远，也没一个人关心他们整组人要进的新项目，段长宏忍不住打断了大家的抱怨：“每个组都觉得自己的项目必赚钱，都恨不得要什么公司给什么，哪有这种好事。而且凌总不是说了吗，暂时搁置，过两个月说不定峰回路转了。”
这些话听着便像是空头支票，段长宏自己说了都觉得有点面皮发热。
会议室外面陈彦斌探头探脑的，似乎想进去听听热闹。段长宏余光看到他了，朝他挥挥手，把人赶走了。
--------------------
第60章 管不住嘴
陈彦斌等着他师父从会议室出来，本来想凑上去问问他们项目的事，结果看孟星河也走在人群里，便没有立刻凑上去。
段长宏最近心情不好，脾气也大，对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陈彦斌虽然和他关系走得近，但是闹出凌睿照片的事之后，陈彦斌实在跳得太高了。段长宏趋利避害的敏感嗅觉告诉自己凌睿大概不喜欢陈彦斌最近的表现，自己应该远着他点。可是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和谁做朋友和谁亲近是有天然偏好的。即使他知道有些事和陈彦斌说了影响不好，可话到嘴边，看着对方发亮期待的眼神，他又忍不住还是会说点，甚至想从中得到共鸣。
这大概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是有时候自己认不清而已。
陈彦斌眼珠直转，关于黄臻和凌睿的事他已经有所耳闻，所以心思不在听这件事上。绕了几句话他就说到自己身上，跟段长宏提出他不想继续做TA的维护了，看能不能趁着这次重新安排人的机会，把他带上，进个好的项目组。
段长宏想了想，也没拒绝也没同意，但是他觉得这时候不动比动了好。
看陈彦斌高兴起来，段长宏摇摇头，又劝了他几句少掺和公司里的八卦。
陈彦斌嘴上答应了，心里根本没当回事。转身回办公区看到孟星河，他就忍不住假装自言自语道：“有些人是真的衰啊，进什么项目，什么项目散伙。当初挤破头进去，都是无用功啊。”
孟星河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但是如果陈彦斌的闲话每一句都接的话，他一天到晚也不用工作了，于是黑着脸当做没听见。
周南溪过来拿几分资料，路过陈彦斌的身边，忽然笑着说：“朱部长今天调了你的合同。”
陈彦斌没想到周南溪主动和自己搭话，顿时挺直背，又重复问了一遍，“我的合同？”
“对啊，你的劳动合同。说不定六月底就要给你涨薪了。”
陈彦斌轻微蹙眉，倒不是不信周南溪的话，她的消息是全公司最灵通的了。只是这会儿公司并没有值得加薪的事，忽然有了这样的传闻反而让他不安起来，准备找人资部的朋友打听一下情况。
陈彦斌这一上午都心绪不宁，也不继续嘴贱了。
吃了午饭回来，办公室的同事因为项目组突然解散的事又牵扯出资金问题，最后说来说去，就跳不开要讨论黄臻和凌睿的八卦。这件事陈彦斌有第一手的八卦，虽然段长宏嘱咐他了别拿出去说，但是他觉得无所谓，反正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今天不说，明天别人也会说。
于是他绘声绘色仿佛当时就在现场一样的把黄臻调戏和羞辱凌睿的事情说了。
办公室里的人最喜欢听这种上位者的小道消息，尤其是带着“倒霉”“不堪”标签的那一类。几个人或站或坐地围着陈彦斌打听细节，眉飞色舞。
陈彦斌见孟星河从外面回来，故意提高声音说：“反正他就是个异装癖，穿女装就能拿到贷款这种便宜的好事干嘛不做？真是又当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