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番商也不是铁板一块,现在这个荷兰番商不知道被哪家给整了,心里肯定是有怒气的,尝试着撬一撬边角也无妨。
“佩特你不要忙着做决定,我能给出一千两的许诺,也能给你对应金额的丝绸,可以先想想,一直到明年结束,我的承诺都是有效的。”
佩特已经有些心动了,看来这位出身不凡的年轻女士,背后有着不小的势力,能搭上这条线他就能重新成为大商人了。
“哦~太好了,但窝怎么黏系女士?”
“我就在……”
“唷~哪来的小娘们,长得还怪细皮嫩肉的——给爷瞧瞧~爷赏你——”
一道油腻又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了她和番商的对话。
佟珍瑶和身边的婢女都皱起了眉,这些是哪冒出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几个身上挂着水军褂子的男人,晃悠着腿过来了,堵到了佟珍瑶眼前。
因为附近三三两两的有人说话,侍卫们一时没反应过要拦,这才叫他们插了空子。
“无礼之徒!咱们福晋也是你能攀扯的?”
福晋?这口音标准的京片子啊!
为首的那人忽然仔细瞧了一眼,这才发现中间的主人,虽然做汉装打扮,但耳朵上三个耳洞倒是明明白白,“满人?倒是稀奇!”
“你们是水军大营的?今儿假期?”佟珍瑶也做出了判断。
“是啊~你是哪个兄弟的家眷?这兄弟倒是好福气!你愿意跟来这穷乡僻壤的。”这时候他也歇了心了,自己人那不能调戏了,万一闹出事来,营里还哪有他站脚的地。
佟珍瑶但笑不语,这重要吗?这不重要,要紧的是你们被我撞上好日子就没了。
“福晋的身份也是你能问的!”莺儿站出来训斥。
侍卫这时也很有眼色的把人挡了出去,当然,透露点消息让对方识相就不必明说了。
佟珍瑶这才回头看向番商,“那边彩漆的房子看见没?我住那里,有事去那里就行。”
佩特兴奋起来,这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大主顾!他来这里几天了,也知道那是给一个大官的房子,看来这位女士就是这位大官的家眷。
“瞧好吧~尊敬的女士!我会为您带来好消息的。”
…………
又适应了两日,胤褆回家来一趟,说起他在军营里的经历。
佟珍瑶认真听了,又提出自己盘算了几天的事,“说来我总觉得现在的水军还是太闲了。”
“这话怎么说的?”胤褆一听就知道有事。
“前两天我出去转了转,遇上了一队水军,颇有些滋扰地方,调戏妇女的做派,我看附近百姓习以为常,长此以往名声必定败坏。要知道这可是水军,论起来八旗都是北方人,怎么也比不上福建子水性娴熟,若是再招录新人,总是要从这里选的。”
至于还招不招新人,那就是废话了,在南方下这么大力气,不就是为了掌控南洋,就这好坏捏起来不过几千人的水军,撒到南洋真的什么都不是,又不是有顶顶先进的炮火,可以以一当十,哪有不要人的道理?
“直说吧,有什么主意?”
胤褆凑到佟珍瑶眼前,被推了一把,有点打乱思路了。
“刚才听你说,如今是隔日一训,其实也可日日训练,我听说不操练是为了节省粮食节省力气,不论真假,这些水军起码不要节省这些力气。”
“就是不想训,也不是也没有别的法子,出来拈花惹草的,无非是精力无处消耗,我记得早前隆科多就把蹴鞠带到军营去了,听说玩得很好,水军也可以如此。”
胤褆薅了一把头发,“会不会太不务正业了?”
“那就水球!海里拉一张网子,只许用手打过去,落到水里两息之间没有人打起来,就算得分,这总是考验水里的本事和配合了吧?”
倒也能说得过去。
“再者你也知道,京城早几年为什么兴起汤沐?南边那细菌什么只会滋生更快,若是还觉得闲着,整理整理内务吧,从床榻到着装,都收拾干净了,做不干净就罚,罚劳务罚奖赏。还要觉得闲就给他们开课,也不图能认多少字,只是这天南海北的,口音都不一样,平日里怎么交流?又按照地域聚成小团体?”
胤褆默默离开了靠背,这是真不让有一点闲啊,方方面面都安排了。
“其实想要点娱乐,也可以自己来嘛~唱个地方小曲打个拳舞个剑什么的……”
“快停下吧!你这是要训什么天兵?”
不能吗?这不是很常见吗?佟珍瑶没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