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指尖触碰到石台的瞬间,谢挽幽感到周围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天色好像变得更暗了一点,远处有嘈杂尖锐的呼喊声传来,听不清究竟在说什么。
谢挽幽霍然回头,此时石地外空无一人,哪还有封燃昼和掌教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
谢挽幽有一瞬间怀疑是掌教从中作梗,但她往袖中一摸,发现谢灼星竟然不见了,背上的拂霜剑也不知所踪。
所以谢挽幽怀疑,她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幻境。
异变是在她触碰石台时出现的,十有八九是孽镜台带来的影响。
谢挽幽没有慌张,反正现在她暂时没有危险,看这架势,她好像还进入了特殊副本,不从副本里搞点东西出去都说不过去。
谢挽幽这么想着,转回了头,余光里却突然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黑影,谢挽幽惊了一下,仔细看去,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台上竟忽然多出了一个黑色雾状的镜形轮廓。
这难道是——孽镜台!
谢挽幽伸手去捞,捞了个空。
那只是个幻影。
谢挽幽不由思考,为什么孽镜台的幻影会出现,这个幻境又代表着什么?
她还没有想出结果,这时,新的异变又出现了。
谢挽幽看到,禁地内凭空多出了一道人形虚影。
那道人影淡得像一抹烟雾,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身形,他朝谢挽幽“走”了过来,脚步很快,眨眼功夫,就“走”到了谢挽幽的面前。
他朝谢挽幽伸出了“手”,谢挽幽下意识避开,却见他的“手”穿过了自己的肩膀,伸向了石台上的孽镜台。
黑雾状的孽镜台被虚影取了下来,可他却没有马上离开。
谢挽幽不知道虚影在想什么,只看到他停顿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将“手”按在了石台上。
——正是谢挽幽刚刚触碰过的地方。
谢挽幽微微睁大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可这时,那种微妙的感觉再次袭来,谢挽幽只觉眼前一晃,再次看清面前场景时,她发现,她的手依然按在石台上。
幻境消失了,一切又回到正轨。
袖中的谢灼星大概感觉她停顿了太久,悄悄用尾巴尖挠了挠她的手腕,谢挽幽回过神,盯着掌下的石台看。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只有她进入了这场幻境。
在孽镜台的因果之力下,两只手在石台上的同一落点,触发了一轮因果,这才让她看到了幻境。
一只手是她的,那么另一只手呢?
会是……谢厌吗?
孽镜台会是谢厌拿走的吗,可在现在这个时间线里,原剧情的谢厌不可能会出现,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一百年前,拿走孽镜台?
时间线不符,非要解释——除非谢厌可以穿梭时空。
谢挽幽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她想了想,悄悄让袖子里的谢灼星也试着碰碰石台上的那个地方。
谢灼星伸出爪子按在娘亲按过的地方,停顿片刻,缩回了爪子,小声说:“娘亲,我没有别的感觉。”
难道幻境只能触发一次?谢挽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向石台上投去了最后一眼,方才转身,朝着石地外走去。
掌教满脸无奈道:“事情就如岛主所见,孽镜台是真的不在太微宫里了。”
谢挽幽适当地露出一丝遗憾之色,似是不甘心地追问:“那掌教可知道,这孽镜台是自己消失的,还是被人拿走的?”
掌教微微蹙眉:“此事说来也怪,老祖飞升时,降下的神光罩住了整个后山,形成了一道极强的禁制,在此期间,应当无人可以闯入禁地偷走孽镜台,神光消失后,当时的掌教第一时间进入禁地,便发现孽镜台已经消失无踪……”
“所以我们觉得,应当是老祖飞升时,一并带走了孽镜台。”
掌教叹了一口气:“那毕竟是神器,老祖顺手把孽镜台带回上界,也是极有可能的——否则太微宫追查了那么多年,怎会连窃贼的一丝蛛丝马迹都没到?”
掌教知道的事显然也不多,谢挽幽只得放弃询问孽镜台的下落,转而询问道:“孽镜台除了能看穿因果轮回,还有没有别的能力,比如……回溯时间,或是穿梭轮回?”
掌教听得睁大眼睛,连连摆手:“岛主这是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孽镜台要是有这种能力,我们太微宫何至于沦落至此,恐怕早就成了天下第一大宗了吧?岛主可别说笑了,就算孽镜台真的能操控时间,将人送到过去或未来,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必定非凡人所能承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