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们的破钱!一群畜牲!你们不得好死!”那中年女人瞪大了眼睛,眼睛红得像要流出血来。
刘虻的母亲翻出纸巾来,要给刘虻擦血。
刘虻躲开了,他向中年妇女走去。
“阿姨……你的女儿她……救回来了么?”刘虻的声音轻轻的,看着中年女人的眼神满是愧疚。
那一瞬间,中年女人锋利的表情轰然倒塌,喉咙里只能发出呃呃的闷声,那个样子冲击着刘虻的心脏,铺天盖地的悲伤汹涌而来。
“没了……没了……啊!呜呜……”
刘虻的身形一晃,踉跄了几步,冰山脸上露出的迷茫表情。
“对……对不起。”刘虻声音很轻,轻到只能自己听到。
中年女人坐在地上痛哭,刘虻走上去扶她,却被她推开了。
“你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我每天都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全家不得好死!”
那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刺耳得像是扎进了骨头。
刘虻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往回走。
原来,他一开始就错了。
一直以为是孟柏文用卑鄙的手段诬陷小磊入狱,一直以为自己求孟柏文让小磊出狱是正确的做法,一直以为这个所谓的家还值得自己留恋……
“刘虻……你去哪儿啊?”刘虻的母亲拦住刘虻。
“我要回去。”刘虻低着头,声音冷到让人哆嗦。
“可是小磊……小磊还没出来呢……”
“我不想看到他。”刘虻语气里尽是嫌恶。
“可是……我好久都没有和你……”
“我也不想看到你。”刘虻绕开母亲。
“可我是你的妈妈啊!”她拽住刘虻。
刘虻抬头,眼神陌生而慎人:
“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我……”刘虻的母亲还想再解释什么,却听到监狱大门打开的声音。
“爸妈!”少年的声音喊到。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高兴地转身……
刘虻继续快步走着,听着高跟鞋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眼圈悄悄红了,泪水悄悄流了,在那张冰山面瘫脸上。
*
“三爷,程先生可是给咱们送了份大礼啊!”管家把今天的报纸呈给赵三爷。
赵三爷放下翡翠烟斗,瞥了一眼报纸,冷笑道:“龚王两家官商勾结……哼,那个姓程的还算是有点本事的。”
“不过程先生似乎对咱们对孟家的擅自行动非常不满呐……”管家忧虑道。
“不满?!”赵三爷抽了一口烟,狠狠道:“如果不是我们的人,他能拿到那么多资料?!既然是合作,手就别伸那么长!我赵三爷可不是给他做事的!”
“是是是!三爷说得对!”管家惶恐道。
“哼,总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那姓程的看起来势力也不小,却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号,一定有问题!虽然目的都是弄死疯子诚,但也不能太掉以轻心了。”赵三爷嘱咐道。
“程先生是从国外来的,和疯子诚回国的时间相近,大概是疯子诚在国外惹了什么厉害人物。”
“行了,你们看着办吧。”赵三爷又拿起那份报纸,仔细看了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龚王冯孟四家塌了两角,这四家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烦心的可不止龚王两家。
孟家为了保住龚王两家,正在忙于和各方周旋,冯子诚也在暗地里一点一点压制蠢蠢欲动的势力。
实验室里,有人对着冷冻柜喃喃道:“真想知道你看到这一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那人的眼睛已经抵到冷冻柜的玻璃上,表情近乎疯狂:
“你什么都阻止不了的!你不想让什么事情发生,我就偏偏让它发生!”
冷冻柜里,是一个貌似沉睡的的男人。
温明仁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心惊胆战,耳朵里满是嗡嗡的声音。
那人说,今天冯子诚会去解决王龚两家那边出现的麻烦,不会回家,自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解开密码锁。
拨盘式全机械密码锁,当温明仁看到这个锁的时候,眼前竟出现复杂而精密的链式结构。
温明仁闭上眼睛,耳朵贴到门上,一圈一圈地转动,返回,再转……
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凭借直觉驱使,一点一点试探。
“哒――”门开了,温明仁打了个激灵。
三面书柜,连窗户都没有。中间摆放着一张书桌,那人说,他想要的资料在书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温明仁一步一步走过去,房间阴暗,让人感觉非常压抑。
手指已经碰触到了抽屉,强烈的直觉让他收回了手。
那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开锁?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打不开么?
还是说……他非常笃定自己能打开这个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