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年转身离开,看到池关笙的劳斯莱斯就在外面。
齐牧文坐在驾驶座上玩手机,看到温书年来了,连忙退出软件,老老实实当司机。
在系安全带的时候,齐牧文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对了,哥,你上次借我的一万块,我现在还你。”
齐牧文拿过手机,给温书年转了一万五回去。
在转账时,温书年注意到齐牧文换了新手机。
温书年看到手机上的转账提醒,说:“不用一万五,一万就行了。”
“没事,五千就当利息。”齐牧文毫不在意。
距离上次借钱已经过去一周了,温书年问:“资金周转够了吗?”
“够了够了。”齐牧文点了点头,忍不住炫耀,“哥,谢谢你借的一万,我还买了新手机。”
不止是手机,还买了限量版球鞋,都是这一周赚回来的。
“没办法,运气好。”齐牧文的得意完全藏不住。
“确实运气好。”温书年望着窗外,突然说,“比赌博来钱还快。”
“我们这哪来的赌场啊?想赌也赌不了啊。”齐牧文语气还是和平常一样,辨不出异常。
没有赌场,但是有网赌软件。
*
齐牧文将温书年送到小区门口,温书年下车,一个人慢慢朝里面走去。
从小区门口到公寓楼有一段距离,当温书年来到楼下时,发现自家楼下停着一辆卡宴,车牌很眼熟。
车子里亮着灯,里面有人在。温书年上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坐在驾驶座的是方秘书。
“方秘怎么来了?”温书年问。
方秘书直奔主题:“小贺在楼上,情绪暂时稳定。”
温书年迅速提取关键信息,下意识抬头望向公寓楼,“他回国了?”
这几天他都在给池关笙当陪玩,没什么时间接贺厌的电话,对贺厌的关注确实比较少。
不过他也没接到管家和医生的电话,说明身体情况一切正常。
“今天晚上刚到的,还没来得及倒时差。”方秘书皱眉,“他要过来,其他人也拦不住。我不管你们吵架还是怎么了,把他哄好。”
“我知道了。”温书年应下,转身进到公寓楼里。
坐上电梯,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
电梯外面是一个私人小走廊,当温书年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一道身影。
那人缩在角落,将脸埋在膝盖里,微卷的头发垂落下来,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明明手里就拿着方秘书给的钥匙,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坐在走廊,等待公寓主人回来。
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温书年走上前,直到停在青年面前,缓缓俯身下来,掌心落在对方脸边,将散落的头发拨开,露出眼睛。
此时此刻,那双好看的眼睛黯淡无光,没有半点精神。
“哥哥。”略带沙哑的男声在走廊上响起。
青年不知不觉靠近,想要抱一抱温书年,却又很讨厌对方身上沾染的气息——
浓烈的红酒味,还有不知道从哪沾到的陌生香水味。
“贺厌。”
温书年轻轻摩挲着青年的面孔,手上的动作那么温柔,脸上却又冰冷无情。
“为什么每次都不乖?”
第37章
冰冷指尖和温暖皮肤贴在一起,贺厌还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温顺又可怜。
“太想哥哥了……”贺厌握住脸边的那只手,紧紧握在手中。
温书年轻叹一声,还是把人从地上带起来,拿了钥匙先开门。
回到公寓,温书年先去卧室拿了新毛巾和洗漱用品,让贺厌先去洗澡。
贺厌乖乖进到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时,看到温书年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敲键盘回邮件。
因为是在家里,温书年已经脱了外套和马甲,身上就只穿着一件白衬衫,松松垮垮的领带套在脖子上,衬衫扣子解开。
贺厌靠过去,坐在温书年身旁,将脑袋搭在对方肩膀上,安安静静,没有出声打扰,就像一个挂件一样。
可就算贺厌没有出声,存在感也依旧很强。
温书年保存好草稿,退出邮件界面,看向身旁的人。
贺厌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发尾半干着,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袍,领口大大方方敞开着,衬得皮肤更苍白。
温书年的视线一点点下移,顺着锁骨慢慢往下,落在胸前。
贺厌胸前有几道旧疤,是在精神病院时留下来的。
不止是胸口,手臂上也有不少疤痕和针孔,只不过被睡袍袖子挡住了一大半。
看到这些痕迹,温书年缓缓抬手,掌心贴在青年后背,轻轻抚摸。
又因为刚洗完澡,贺厌身上还带着热气,是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