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到了吗,下车记得把围巾围上,帽子带好,今天风大
周进:中午吃点热乎的,带汤的那种,再忙也要吃饭
沈书黎是下车时,看到他的消息的,顿时就红了眼眶。
他真想立刻上车回去,飞奔到周进的身旁,抱住他然后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但又想到两人的未来,还是忍住了。
沈书黎回了消息后,把手机揣进兜里,内心更坚定了。
他一定要做成这个竞标项目,一定要让周进过上好日子。
往后的幸福,一定要超越现在他们饱尝的思念之苦,否则对不起两个人此刻的失落和难过。
中午时,沈书黎吃了羊汤粉丝,还拍了照给周进发过去。
周进几乎是秒回:我也吃的带汤的
然后附上了一张泡面的照片。
沈书黎心疼道:怎么不吃点好的
周进:太忙了,今天又来了好些客人,不得不说,你发小的宣传工作,做得很到位
沈书黎又跟他聊了几句后,匆匆吃了几口,就去公司报道了。
邹恬没亲自来,连个影子都没出现,沈书黎不禁松了口气。
跟他接洽工作的,是邹恬的秘书,叫沈觅,一个穿着高跟鞋、画着精致妆容的典型职业女性,说话办事都雷厉风行的。
沈书黎迅速进入状态,一下午都在忙。
忙起来还好,忙起来他就不会时刻想着周进了。
但等到了晚上,他十二点才做完工作,一个人躺在酒店空荡荡的床上,沈书黎感觉心都被挖走了一块儿。
他看向身旁,幻想着周进躺在那里,忍不住把枕头抱在怀里,汲取一点温度。
好想周进。好想。
他就像是从野外移植到室内的野花,已经习惯了温室,却又突然被放逐到了环境恶劣的室外,分明是熟悉的环境,但却不可控制地想念温度。
沈书黎轻呼一口气。
怎么办,他已经被周进娇养得,不再习惯一个人。
他好像,离不开周进了。这要他可怎么办才好。
这一晚,沈书黎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他盯着很大两个黑眼圈起床,却在收到周进消息那一刻,满血复活。
周进:起了吗?要加油,我等你回来
沈书黎突然就很委屈,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后,扭头向大人讨要关爱的小孩。
他飞快打字:视频吗
下一刻铃声就想起了,沈书黎直接按了接听。
随后屏幕里,就出现了一张憔悴的脸,跟他一样,挂着同款的两个大黑眼圈,嘴边还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沈书黎轻叹一声:“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子,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周进贪婪地盯着屏幕里的爱人:“你不在,我睡不好。而且你不在,我注意什么形象。”
昨晚他也辗转反侧,在想要立刻丢下一切去陪沈书黎过生日的冲动,和兴奋冷却后又变回成熟的理智,两种状态中反复切换,煎熬折磨了一整晚。
沈书黎看着他,看了良久,心跳越来越快。
他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安慰周进说:“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我会很快。”
周进只当他是在安抚自己,就笑了下。
太阳升起了,两人挂了电话,开始在各自的领域里奋斗。
他们看不见彼此,但心里都念着彼此,为了彼此而努力前进。
后来两天,沈书黎几乎是玩儿命一样工作。
他强迫自己提起精神,不要去想周进,也尽量不看消息,让自己分心。
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项目,整夜整夜地加班,为了集中精神,甚至晚上睡在办公室。
疲惫到极致,困得支撑不住,才会眯一会儿,大概半小时,又逼着自己清醒,爬起来赶工。
沈觅作为他这段时间的临时助手,看着都觉得心疼,劝说:“您不用这么拼,这个项目虽然要得急,但按照正常的工时,是来得及的。”
虽然来得及,大家心理却都清楚,只是非常勉强的来得及。
沈书黎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只说他还撑得住。
就这么拼命工作了两天,到了沈书黎生日的下午,他单独跟沈觅谈话:“能不能跟你老板说一声,我请半天的假。”
沈觅:“这倒是可以,您这两天太拼了,挤出半天假也不耽误事儿。我跟老板说一声。”
沈觅当着他的面,给邹恬打了个电话,邹恬当然是同意了。
在听到回答的那一刻,沈书黎什么都顾不得了,给沈觅打了个手势,然后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冲出了办公室。
外面又下起了雪,南方下雪是很难得的,但这也说明,气温会超乎寻常的冷。
沈书黎就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出来得匆忙,只拿了围巾,连手套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