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了两次后,肖燃也感觉到了秦亦年在生气,这件事也确实是自己的错,秦亦年明明是关心自己,而自己呢,阳奉阴违,活该被冷落。
肖燃不轻不重的锤了锤自己的腿,有些后悔也有些难过,又到了一个恐怖镜头,肖燃猛的抬手捂住眼睛低下头去。
自己紧紧缩在沙发角落不敢再往秦亦年身边靠,他低下头时突然想起来他有一次去哥哥的办公室拿东西,还没进去就听见了秦亦年关切的声音,他站在门外。
他当时才被秦亦年嫌弃,不敢进去只好站在门口,心里想着偷偷听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于是他靠在墙边听着里面的声音,彼时肖文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嘴角总是挂着儒雅随和的笑容,那也是秦亦年最爱的模样。
肖文儒雅的笑着,声音也像是泉水般清澈:“小年怎么有空来我这?”秦亦年手里拿着食盒,他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温柔至极道:“我知道你忙起来总是不爱吃饭,我特意自己做了送来给你尝尝。”
肖文扶了扶眼镜,看了眼食盒里的食物,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无奈的叹了口气:“你都是总裁了,还亲自给我做吃的,真是受宠若惊,等我忙完这个就吃,好吗?”
肖文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手中的文件,秦亦年见状也是无奈,还有些无赖的道:“文哥你总是这样,小心胃疼,工作先放着,赶紧尝尝,我第一次下厨。”
站在门口的肖燃听到这里就再也不敢听下去了,转身跌跌撞撞的跑走了,彼时秦亦年年轻,才刚成为秦氏的掌权人,二十一的少年面对年长自己几岁的人总是像孩子一样撒泼耍无赖。
肖燃只比秦亦年大一岁,看着却比秦亦年要小很多,他是永远不会得到少年时期秦亦年的温情的,那时的他在秦亦年的圈子里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舔狗。
即使没人当面说,那也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而现在,此时此刻他放下挡着眼睛的手看向秦亦年,想起从自己被秦亦年威胁成为情人后,好像也从未得到过与肖文同等的关心。
他吃不到秦亦年亲手做的东西,也得不到秦亦年撒泼式的耍赖关心,他得到的只有自己做的汤被倒掉,被嘲讽东施效颦,和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他的冷鞭。
可是……秦亦年也给过他柔情,而他的脑子好像有病一样,秦亦年对他的好,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会记得很牢,而那些冷脸和折磨永远都记不住。
就好像一个恶性循环,肖燃深陷其中,只能被秦亦年给溺死,奋力挣扎过却永远出不来。
肖燃没有注意到自己眼眶已然湿润,电影刚好放完,秦亦年站起身开了灯,只是灯亮的一瞬间,肖燃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了一下眼睛。
泪珠竟是这样落了下来,秦亦年看见了肖燃缩在沙发角落里,双手还抱着腿,脸上还有泪,神情悲怆。
他不明所以的走上前,皱眉冷声道:“吓哭了?”肖燃陡然听见秦亦年的声音,身子更是瑟缩了一下,这点小动作当然被秦亦年看到了。
秦亦年顿时感觉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肖燃不知道,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些胡思乱想,越和肖文比较就越自卑,越自卑眼泪落下的就更多。
他好像泪失禁,怎么也控制不住,直到秦亦年十分不耐烦的扯住肖燃的头发,头皮顿时疼得发麻被逼迫仰头看着秦亦年。
秦亦年周身散发着冷气,脸上表情也比平时要阴沉几分。
“你在闹什么?嗯?要是再哭,我不介意把你的眼珠挖下来,这样我就不需要你这个替身了。”秦亦年的语气狠厉,像是真的会将肖燃的眼珠挖下来一样。
肖燃被吓得一下子止住了哭泣,只是身体还一抽一抽的,他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呜咽,眼泪顺着指缝流下,颤声哀求:“不要,不要挖我眼睛,求你了……”
秦亦年蹲下身,松开了扯着肖燃头发的手,冷笑一声问:“到底在闹什么?才几天啊,就给你捧上天了?我到底是对你多温柔,让你产生了可以作可以闹的念头?”
肖燃捂着嘴,脑袋拼命的摇着:“不是……不是的,不闹,我再……再也不闹,不作了……我,我会乖,乖的。”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蓄满了泪水和惊恐。
秦亦年见他如此,嘴角才勾了勾,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更让人胆寒,他说:“很乖,要记住你的身份,不要恃宠而骄。”最后四个字秦亦年一字一顿的警告肖燃。
肖燃忙不迭的点头,秦亦年好像觉得不满意,转身拿了那杯灌满冰可乐的“奶茶”递给肖燃皮笑肉不笑道:“不是喜欢吗?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