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凝下了车后，往街道深处走去，大概走了有半个多小时，突然看到了隐约的火光。
略走近了一些，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堆篝火！篝火上烤着一种古怪的肉类，明明看着挺新鲜，可那味道却像是，三十多度的大热天把肉放了十几天的腐臭馊味儿。
乔凝甚至都没敢深呼吸，怕自己被熏吐了。
乔凝出现还不到一分钟，立刻有一道影子自破败的房屋粒钻出来，快速跑到篝火前，警惕畏惧地看着她。
“纯净自然人？还是个女的……你怎么会到地面这么危险的地方？不怕辐射和变异兽吗？地下城那些人，竟然也放心让你一个人跑出来。”
乔凝能听懂对方的话，但她仔细辨认后，才发现对面的生物，是和她一样的人类，只不过身体出现了严重的畸形变异。
从身体特征看，她应该也是女人，五官略扭曲，没有眉毛，头发稀疏，胳膊和指甲长到离谱，而且颜色青黑，身体各处都有溃烂的地方。
她的腰背像是无法直立，一直处于弯伏状态。
这还是乔凝第一次在公路世界遇到“人类”，哪怕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恶意，对方还是很戒备警惕，甚至对她有些敌视。
乔凝看到畸形女人去抱着那块馊臭的烤肉啃，想了想，从后背背着的空间背包里，拿出一块香味四溢的酱牛肉。
酱牛肉一拿出来，畸形女人凸出的眼睛就死死盯着转不动了，她嘴角甚至流出了一点口水。
“告诉我，你的名字。”乔凝用锋利的刀子，轻易切下来一块牛肉丢给她。
畸形女人一把接住后，急不可耐吞吃下去，咀嚼了很久，才舔舔嘴唇道：“我们这种畸形严重，卑贱的地面流浪者哪里会有名字，只有一个简单的称呼方便呼喊罢了。姓名是地下城的公民才有资格有的东西。”
“我叫萤，萤火虫的萤，生我的女人说，这是一种会在晚上出现的漂亮虫子，像星星一样美丽。只可惜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这种虫子了。就像现在的夜晚，也看不到星星一样。”
结合辐射天灾背景，乔凝思维发散，大概能推测出，这个世界发生辐射天灾后，人类躲到了地下，建立城池。
一些畸形变异严重的被驱逐到了地面，成了流浪者群体。
萤盯着乔凝手里的肉：“你的肉很香，没有任何异味，几乎感受不到辐射能量。这应该是地下城里的珍兽肉吧，据说最贵的要上万低级能量石才能买上一块。”
“你是贵族吗？”
乔凝摇摇头，“你再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剩下的这些肉都给你。”
萤连忙道：“只要你能给我吃的，不是这种肉也无所谓，别说回答几个问题，让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乔凝问她：“像你这样的流浪者很多吗？”
“多。至少比你这样没有一丁点畸形变异痕迹的人类，要多得多。”
“地面辐射值高，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吃食，需要采集地面的可食用植物、狩猎某些可食用变异兽。喝它们的兽血解渴。居住，则是躲避到营地里，但要上交中级辐射异变以下的食物作为借住费。
中级辐射以上的动植物不能吃，吃不了几次就会基因崩溃，变成一堆烂肉。
我就是因为交不出借住费，只能住在废墟。
流浪营地有很多和我差不多的流浪者，也有一些外出做任务的雇佣兵。不过那些雇佣兵比异兽还要凶狠无情，我一般见了他们都会绕道走。”
“你们有能清除体内辐射能量的药物吗？”
“这个当然有，只不过大都被地下城的人，还有流浪营地、黑市营地的人把持市场，我们这种小人物，可能一辈子也摸不着辐射清除剂的瓶子。”
“不止有辐射清除剂，还有基因改造剂，后者比前者更珍稀，最低级的基因改造剂，都能让人摒除过度畸形的身体，激发一种身体异能。”
“当然，前提是服用基因改造剂以后，能熬过基因重塑的痛苦过程，成功觉醒异能，成为异能者。不然一切都白搭，照样是个死。”
乔凝点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说的能量石，是什么？”
萤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是觉得她一个从地下城出来的贵族女人，竟然不知道能量石？
不过她聪明地没有多问：“能量石就是废土纪元来临后，出现的一种饱含能量的晶石，往往出现在高辐射地区，偶尔也会出现在一些变异兽体内。”说到这里时，萤的语气略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