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索四人被他们带来时接近凌晨,闹出的动静不小。
他们原本是外出狩猎悲喜鸟的,无意中发现了陌生人。而陌生人不能第一时间给出他们想要的食物,于是被带回来关入地牢,一点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在他们看来,外来者也比他们更加容易信神。
洛没看得太清楚,只是悄悄去拿了些东西。
他告诉郁封,地牢入口就在一条街过去,看起来像是大殿的建筑里。
郁封没有浪费时间等待伊塔洛斯的打算,他问完话后就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休息。
能够治愈粉末病的药膏被那些人掌控,听洛的意思,可能不剩下什么了。
制作原理旁人也不甚清晰,他们只知道,靠祈祷并不能获取。并且这药膏用一点少一点,在许多年前族长染病后,就消耗得差不多。
没有药膏,伤口就得不到治愈。灼热与刺痛一阵阵袭来,尽管郁封刻意避免自己牵扯脖颈,可还是感觉到头颅正在失去平衡。令他心情烦躁,睡也睡不好。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个身影无声无息靠近。
郁封猛地睁眼。
模糊的视野中,伊塔洛斯就坐在床边,微笑看他:“亲爱的,你想跟我去地牢,还是想要继续休息?”
他来了有一会儿,但支配者似乎睡着了,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叫醒他。好在,他亲爱的支配者还算警觉,自己醒来。
郁封皱眉,上下打量他一眼,坐起身往后靠了靠:“你白天的意思不是晚上来带我去找苏索他们?”
伊塔洛斯点头:“是啊,我是这样打算。但具体怎样,我应当尊重你的意愿。毕竟,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或许想要继续休息呢?”
整队人里,连深川厌都感染了粉末病,只有伊塔洛斯一点事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只闲散的飞鸟,时不时的在他身边落一下。
郁封心想脸色不好拜谁所赐你心里不该更清楚吗。
他冷眼一瞥:“我要说去呢?”
那伊塔洛斯当然会带他去。
毕竟,他们可是一个组合。
卡西诺的活人不过百,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们没有留下人手守夜,就连地牢也完全没人看管。伊塔洛斯与郁封进出毫无阻碍,他想,这样的设施,苏索他们真要有心逃出,不一定拦得住。
走过三道石门,就是往下的石梯,不算很长,大约两层楼的高度。
这部分建筑比例奇怪,然而地牢本身的存在更值得深究。
到底部后,伊塔洛斯看见的是一个又一个深坑。坑底中央竖立一根残柱,旁侧被水淹没,断裂的锁链沉在水底。有拱形洞口令水体连接,它们并不流淌,透明而平静。地牢空间比预想中大很多,或许占有三分之一的城市面积。不知名的光亮从白色建筑中发出,可见度也让人意外。
除此之外,是一排牢笼。
锈迹斑斑的铁笼,其中铺着干草,一眼望去不见人影。
他们是在另一侧的牢笼中发现骑士等人的。
这几人被村民搜刮走所有的物品,蜷缩在阴冷潮湿的地下连张毯子都没有,可怜兮兮地挤作一团。
难道他们就不懂得给自己留点什么吗?
伊塔洛斯觉得,也许是被骗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显得极为愚蠢。
脚下走出动静也不见他们醒来,如果任务到头来要他们竞争,这几人连一点资格都不会有。
“苏索、瑞菲莉娅、唐舒月、奥辛。”伊塔洛斯念过他们的名字,众人才悠悠转醒。
“太好了呢,你们没事啊!”唐舒月惊喜地与他们招手,本人却精神萎靡。
四人的情况谈不上好,除开饥饿不说,粉末病已经带走了少女两条腿、德鲁伊的下颌、骑士的左臂、女巫的右手。不过就算如此,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也并非难事。
他们目前还没有遭受到村民的鞭打。
郁封疑惑:“你们怎么回事?”
“哈哈,”苏索不好意思道,“不小心被抓了。”
他说,他们在悲喜鸟袭来之后东奔西逃。那边沙尘范围实在太大,以至于出去后全员失散,连方向都不能辨清。又不能待在原地,唯恐悲喜鸟察觉。
于是只好大致估了个方向前行,结果就被这群村民抓住了。说来也要感谢他们,如果不是村民正好在捕猎,把他们挨个儿逮住,他们可能从此以往都不会再见到同伴。
“我们有意识到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瑞菲莉娅说,“但我们在想,我们所扮演的角色于祂又是什么呢?”
祂所走过的路他们已经走过了,祂的经历他们也了解了许多。
他们断然可以从这里离开,然后呢?
目的地是卡西诺,从地牢离开后的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