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怀疑,本源力量很可能与‘父亲’相关。
小池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动静有点大,紧张往周围看去时,路人根本没注意到他。
有两位领头人做了完全的防护工作,确保他们的行为举止与谈话在外人看来毫不起眼。
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所以,你们有听明白老师在课上说了什么吗?”
他觉得他这门课可能要挂科。
奥格斯偷偷竖起耳朵。
苏维向他解释,但在小池听来,只是一个愣怔的瞬间他就讲完了。
“什么?!”他双眼清澈茫然,奥格斯同样。
贝莉:“%@%……@¥”
小池抱着脑袋:“???”
“#……@###@¥,听懂了吗?”郁封再讲了一遍。
这对他来说,好像只是恍惚的时间更长。
他额角溢出汗水,惊恐张嘴哽咽许久,终于找回说话的方式:“坏了,我为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小心翼翼望了眼郁封,对方有点疑惑地皱眉。
奥格斯和小池双双沉默,哪儿敢讲话啊。
总不可能因为他们不聪明才听不懂吧?不会吧?进入永夜之所的第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终于被确诊智力低下了吗?
“如果是辛时远听不懂我倒是能理解,但我们说的都是同一种语言,并且用最简单的词组跟你叙述,为什么听不懂?”贝莉眨眼,“我没有看见你身上出现负面状态,你可以描述一下怎么听不懂吗?”
“我,我,你……”小池摇摇头,“就是,我知道你们在说我能听懂的语言,但是你们在讲课程内容的时候,我的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无法理解!”
他们顿住,思考这件事出现的原因。
“也许是没有产生认知。”伊塔洛斯推测,“洁者,美者,愚者。你能听懂么?”
“嗯啊。”
奥格斯趁机笔记。
郁封:“社会结构。”
“嗯嗯!”
苏维:“伊甸园,组成。”
“明白!”
“秩序维持行为意识,最高管理者制定法则,缄默拥护绝对正确……”
他并不是不聪明。在他们缓慢地念出关键词时,小池就将它们联系起来了,于是词组在他脑中形成具象,内外的规则,伊甸园的大致形态,都逐渐清晰明了。
他所获得的认知,属于陌生世界的体系。如同蚂蚁理解人类,游鱼理解飞鸟。
一旦明白后,就像知道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小池恍然大悟,满脸痛苦,失去神采。
学习,一生之敌。
好不容易跟小池补完课,酒水间的使用时间也宣布告罄,他们只能先后离开。
郁封只有这点时间能跟伊塔洛斯单独相处。
“跟我来。”伊塔洛斯说。
“去哪?”郁封嘴里又被塞了一颗软糖。
“还喊疼么?”伊塔洛斯握住他的手腕,颜色依然狰狞可怖,冰冷僵硬,完全不见好。看着要是再不诊治就会废掉的程度,也亏他能面不改色继续闲聊。
这人昨天不知道早去医务室,倒向他喊疼,留着来给他看。
郁封:“……”
“去医务室。总不能去找你的旧友,要他以命抵命。”伊塔洛斯淡声道。虽然他很想那么做,不过眼前人才是起因。
如果他亲爱的能再懂事一点就好了,要明白他不属于他自己,所以他没有权利让伤痕出现。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吵闹苍蝇就更没理由了。
握住他的手腕时,伊塔洛斯想要更用力些。如果能让本就充血破碎的血肉更加严重,将他人留下的痕迹完全碾碎,最好不过。
“他帮我做了验证。”郁封抽手,“命令约束已经失效了。”
这可以理解为永夜之所判定,他们不会再对对方做出背叛行为。所以就算现在他们被迫与他人组队,他们的个人意志也远大于支配规则。
这是伊塔洛斯一直以来抗拒的事情,虽然他最后接受,不过现在失效对他来说算是个好事情。郁封这样认为。
伊塔洛斯没什么惊喜感,或者说,他已经不在意。嗓音轻飘飘的:“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郁封脸色沉下来,就连他也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个事实。
“别告诉我你还没有放下那些不合时宜的念想。”
他竟然期待这人得知真相那天会是什么反应。他会喜悦吗,还是嫉妒,还是说会泄愤地用自己曾交付他的招式对付回来?
“哦?”伊塔洛斯拖长声调,“你看起来不希望它失效。”
“是,我转念一想,又不希望它失效了。”郁封说,“你应该时时刻刻在我身边。现在命令对你不起效了不是么?”
“你为什么不等我?”郁封质问他。他在说昨日伊塔洛斯独自外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