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晚上好,亲爱的柏莎,”伊塔洛斯伸开手臂,拥住了来不及调整姿势的人,他故作惊讶,“你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我了吗?”
郁封喘了两口气,怒不可遏地挣脱,把他往后猛地一推,厉声道:“滚开!”
“你就这样报答我?”伊塔洛斯后退两步,接着,另一道人影随后落下,一把匕首落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眨眼间,那人又拔出武器,朝郁封袭去。
支配者等着这刻,他趁机抓住那人,膝盖猛地顶上对方胃部,再将其腕部反手一拧,在匕首脱手掉下时向其踹去,刀锋便深深斜没入草皮,位置在伊塔洛斯鞋边。
郁封:“扯平了。”那人挣脱他,拉开了距离。
法瑞尔沉默地看着他们,那张骄纵的脸十分不满,这样的不满在他的脸上出现过很多次。
“你让他出来了,”法瑞尔说,“你没有完成我的命令。”
“我要你在宅邸中让他死。”他斥责自己的服从者,“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你为什么没有做到?”
“非常……抱歉。”那位服从者迟缓地回答。
法瑞尔死死盯着郁封,命令服从者:“杀掉他,你今晚必须杀掉他。”
“……是。”他的服从者迈出一步。
郁封嫌恶蹙眉。
有趣。伊塔洛斯看了眼支配者,所以这麻烦是冲郁封的。
“真的吗?”他不禁微笑着,认真地询问法瑞尔。
“?”法瑞尔看着他,抬手让服从者暂时停下。
“那真是太好了,”伊塔洛斯说,“你知道的,支配者与服从者的关系注定我们无法互相动手,但是由别的组合来做,就没有那种顾虑了。”
他远离了一些,靠法瑞尔更近,把场地让给另外两人。
——要动手,随意。
郁封闻言,朝他看来,双目中并无惊讶,只有淡淡的审视。
法瑞尔咧开嘴角,他又像小鸟那样叽叽喳喳起来。
“你也不喜欢现在的组合是嘛……”
那是当然,有了伊塔洛斯的话,他胜券在握,几乎要脱口而出‘你讨厌他,不想做他的服从者,那么我可以接受你’。
我想要你做我的服从者,我们很合适。法瑞尔心情愉快,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哪里比郁封差,好吧,他就是比对方矮一点而已。但他可以用他的实力弥补。强者和强者组队,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么他们之后的任务会轻松许多,至少,伊塔洛斯看起来那样忠诚完美,比他现有的好太多。他无视警告声,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我们可以……”组队。然后等他有了更好的人选再换掉,或者如果他满意,他也可以将就着一直组队。
伊塔洛斯故意顿了顿,看着对方脸上缓缓爬上的笑意,说:“但同样的,你也会被我杀掉呢。”
法瑞尔要服从者去杀郁封,就暂时失去了保护。支配者被威胁,那自己怎么也得做点什么吧。所以,法瑞尔就要承担相对的风险。这很合理不是吗?
看谁先死,公平公正。伊塔洛斯想着,又被震耳的警告声惩罚了。
郁封轻抬下颌,眼神嘲讽,到底是冲谁来的。
好吧,是他,可他不准备回应。
对方冷哼,袖中抖出一把餐刀,割掉自己碍事的裙摆与长发,扔掉了阻挡视野的黑纱礼帽。
法瑞尔眨眼,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他的服从者如离弦之箭那样冲出,不知何时回到手中的匕首尖刃直逼郁封咽喉而去。
与此同时,伊塔洛斯掌心下黑雾涌动,他握住那柄剑身沉重的长剑,从粘稠的、簇拥过来的嬉笑黑雾中拔出,手臂抬起,剑尖指向法瑞尔的头颅。
法瑞尔转身就逃,可惜被黑雾更快,瞬息之间挡住他的去路。
周围的鲜花见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让让!”
“怎么啦,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她们不怀好意道,“女士,你被他们发现了吗?”
花朵们兴奋极了,红色顺着脉络延伸出去,她们身上又出现那种奇异妖冶的颜色。
“我们信守承诺,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剩下的报酬呢?”她们在法瑞尔变道时自发拦住了他,花朵们的尖刺可不是拿来装饰的,“不如就今晚吧~”她们每朵花都能得到自己应得的一部分。
法瑞尔见状,从怀中拿出一颗褐色珠子,捏碎后朝花朵们洒去,熊熊烈火便腾升起将花朵们吞噬。他趁机钻入迷宫中,那些鲜花不满他这样对待她们,于是蜂拥去缠住他的肢体。
然而,伊塔洛斯在后方不紧不慢地说:“放开。”
语气如同命令自己的宠物。
花朵们听话松开,法瑞尔便如同一条鱼那样消失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