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者[无限]+番外(15)

管家说:“法涅斯是神王,撕裂了原有世界的黑暗状态而出生。他在‘出现的时候,使一切都出现’。他恰恰处于隐形的神性世界和突显的人性世界之间。[1]”

这番解释就显得故弄玄虚。西德里解释了一半,剩下的还需要他们自己领悟。

这下,客人们就无法接上话了。

“……什么意思?”

“我听不懂啊……”脸上露出难色,光靠字面无法理解。

“啊?什么?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为什么离得那么近?”混混走神,听到那些话就已经晕晕乎乎,“天啊他们是在热吻吗?”他回过神来吹了个口哨。

“可是第二幅——”

声音忽然远去。

伊塔洛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怔然而平静地仰视,可以看见画中令人赞决的明暗把握,他的脸露出三分之一,另一人正俯身……亲吻他。

亮丽的冷色统一了所有物体,它们鲜艳又柔和,精致而深刻。浓烈的色彩正如‘整体’一词的紧密相连,像命运的倒影交缠。

那些虚边的笔触则是时间的流向。

左边代表过去,右边代表未来。

在无法考究的未来,这位始终背对他们的男人用长剑贯穿了庄园主人的心脏。就画面的表现力来说,凶徒的犹豫与果断这样微妙的挣扎也处理得十分出色。画中的主人失去生机,他保持着倒落的姿势,像天使堕入人间。他神情平静,毫无反抗之态,像是纵容凶徒。

‘天使’的血液如葡萄酒般汩汩流出,融入画框下部的黑暗,邪恶暗影正在弥漫。

死亡的圣洁是静态,而邪恶滋生。画面在恍惚中扭曲了。

从未有这样一幅画让他在意,且愿意注视那么久。

很难说明画像给客人们带来怎样的情绪。

“这……好奇怪。”他们认出了画中穿正装的男人是谁。

没有人愿意欣赏自己死去的姿态。将它挂在前厅中央,推开大门就能看见,让人很怀疑画像真正所要表达的深意,这是美好的意图吗?即便是死亡也是期望抵达的未来吗?

如果是,那被亲密之人亲手杀死,也甘之如饴吗?

他们不知道这画是否影射真实,但这样预言性的图像放在面前,肯定会使人大受打击,连着感情都被动摇。无异于精神上的刑罚。

可伊塔洛斯还在看,他甚至对此夸赞,丝毫不在意画面内容。

他很喜欢画像的表现,但不明白它想要表达什么。有关于‘’的含义,也毫无头绪。

西德里说,这是监管者送给他的礼物。萨金特风格的油画,只是在他所处的时间这位画家还未出生。他说,画像会留在庄园,除非伊塔洛斯厌倦,命令他将它扔掉为止。

宅邸里的参观结束,他们来到庭院。

先前被打消的疑虑再次冒出,这实在没办法忽视,因为这位庄园主人太特别了。他是庄园的主人,所有蹊跷的中心。

为什么只有他是原住民,为什么他第一个完成了任务,为什么监管者会送他礼物?实在是太奇怪了。这比任务更吸引他们,令他们疯狂想要挖掘庄园主人的秘密。

“管家跟监管者私下有交流?那伊塔洛斯呢?”

“虽然他是天使,但他对现在发生的事情不在意。他从前就认识监管者吗?”

“他跟管家的谈话好自然,就像什么都知道。”

他们不该再怀疑同伴的,毕竟天使是善良的,他生着病还救了他们。

话都说完了,他们才想起来伊塔洛斯还在一旁。嘀嘀咕咕也不知有没有被听见,想去看主人脸色时转过身,那抹白色不见踪影。只有他的支配者跟在人群边缘,面朝侧方。

一缕白色犹如蝴蝶正巧闪过旋梯拐角。

郁封收回目光,语气淡然:“不应该问画像上第二个人是谁吗?”

*

庭院没什么好介绍的,走了一圈,西德里告诉他们下午湖边凉亭有下午茶,此后就是晚餐时会有佣人叫他们,便没别的事情。主人没对客人的行为有约束,他们可以随意闲逛,除了宅邸第四层右边的房间。

众人三三两两散开,胖男人一个人就要回宅邸。

“你别落单。”胖男人的服从者看不下去了。支配者大多看来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这位修仙者早就有意见,但他又不能不管,脸上很是烦躁。

“有什么关系吗?白天多正常,没事的没事的。”那人背手,边走边说,“你干自己的事去吧,我也自己去找找线索。晚点再见哈。”

他的服从者恨不得痛骂他一顿。

李玥与沈然去了湖边,瑞菲莉娅与高翰在花园,池高义与巫师贝托尔德进入宅邸。修仙者柳青逸与昌言分开,服从者就与剩下的骑士结伴,往另一侧密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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