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咳嗽一声,他还真的有些对这位发怵,“开个玩笑罢了。”
玩笑?他只知褚玲珑的事,在他这里就是最大的事,马虎不得。江璟琛面上已经是山雨欲来的神色,“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请江公子说句实话。”
江书虽来罗府的时间不长,看到的闹腾却是不少!这人在他眼皮底下,目光流出的担忧绝对骗不了人!他捂住眼睛,“哎呀,我一定是最近喝大酒,喝的老眼昏花了。少奶奶,莫怪罪!”
褚玲珑方才真的以为有蜜蜂,她曾被这东西扎过,虽不死人,却也难捱。
“江公子,还是少喝些酒,养养身子。”
江书面上古古怪怪,笑着对江璟琛道,“看来,少奶奶对在下可是关怀!真是,对不住。”
听着那头江书半开玩笑似的道歉,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她哪里有这样的意思!
“先生。”
便像是,找人诉苦。
时光都跟着安静。
江璟琛压着嘴角,轻声道,“你先走。”
褚玲珑挑了挑眉,“先生,等晚些,可会再来寻我?”留了话,是引着鱼儿自己上钩。外人在这里,她也不再方便和江璟琛说些什么。
告辞,离开了。
等人一走,江书推了推江璟琛的手臂,打趣,“原来,你们还有这一出!”
这位少爷可真是命运坎坷,分明是阁老家的嫡长孙,却流落在外给人当书童。
不信任人的性子,是板板正正的写在脸上。
也本以为,像是他祖父江阁老那般,是个感情淡泊的。可每一次,江璟琛看褚玲珑的眼神,都会让江书打消这个念头!
起先,江书也以为江璟琛是暗地里偷偷喜欢的罗府少奶奶。两人具体有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这一回,可是被他拿捏住什么把柄,什么人都能来踩上一脚。倘若,不是江书来了台州府,还真看不到这些。
“苦大仇深的晚娘脸,你得感谢我!若是没有我捣乱,哪里有你美人入怀?”
江璟琛退开一步,与江书保持距离,语气冷冽,“江公子,慎言。”
不愧是江阁老的嫡亲孙子,骨头一顶一的倔!他在担忧个什么?不过就是个商贾之家,又哪里来这么多的忌讳。江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身前的茶花只觉得膈眼,只得深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劝,“我都说了,你若是换了身份,还怕那罗徽不成?”
这么一个好机会在跟前,是傻子才会选择放弃。
江璟琛却懒得理会,抬腿就要走。
江书拉住他,“我前几日就想说了,你虽未曾见过阁老。但一板一眼的性子,真不愧是阁老的孙子!”
“我不曾有过家人,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一句话,就让江书住了嘴,“现在不知道不要紧,以后会知道的。”
江璟琛眼眸里神色变得极淡极淡,左手轻轻的叠在右手上,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你在江府这么多年深受长辈喜爱,却也只是称呼一声阁老,而并非祖父。可见,那江府之中并不是真正上的和善人家。”
好厉害的心思!
江书自认为他已经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江璟琛却更胜一筹。
看来还是得借用那位罗府少奶奶,才能让江璟琛就范。江书又道,“璟琛,江家与你是陌生人,你不想认祖归宗,也是人之常情。可,你得为褚玲珑想想。”
江璟琛这一回,默不作声。
“要是,你与褚玲珑互相之间有了情意,那就是不算是抢了别人的妻子。”江书附在她耳边,继续劝道,“更何况,我说的又没错。褚玲珑和罗徽才是夫妻,总有一日会怀上孩子。”
他的妻,岂容他人染指!
男人垂着眼,“你闭嘴。”
江书面露不忍,嘴上却继续攻心,道,“璟琛,你就算不同我走,也是要上京赶考的。你走了,你那位少奶奶怎么办?我昨天在席面上可是看清楚了,罗徽似乎对李碧有情!”
江璟琛此次一去京城,就要许多日子,只要想到褚玲珑可能会被罗徽欺负,他就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