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有打算!难怪江璟琛在二皇子和三皇子那处,谁都不搭理。
江书恍然大悟,“鸡贼啊!不在京城,就可以掺和二皇子和三皇子之争!明哲保身!”
他直言不讳,“我是臣,只为天子办事。倒是你,我多劝一句,等与公主成婚后早日时间生个孩子,才是要紧事。别一天到晚的在外头胡闹,到时候怎么被人算计都不知道。”
“我江书怎么会被人算计?”江书越说越火大,指了人,骂道,“除了欠你这个冤家!”
兄弟俩相视一笑。
过好自己的日子,最是要紧。至于,二皇子和三皇子谁能坐上那个位置,还早得很!
外头传来女人的脚步声,江璟琛如临大敌,快速挥手,赶人,“快走。”
是夜,那女人踮着脚轻轻的走进。
外头喧闹已停,万物安静,又仿佛这日子成了罗府的时候,他满心期盼的摸着黑到书香苑。
这长长短短的日子,挤压,拼凑一日,挤压的是他们相识的岁月,拼凑的是他们仅有的情意。但不论哪一种,江璟琛都弥足珍惜,能引起她的心软,这一刀就足够值得。
“我本以为,这江府的规矩多,我就来不了你这处。”褚玲珑靠近那男人,淡淡的说,“这一路,走的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被她逗笑了,强忍着。
她思虑片刻,又问,“当初在罗府,你也是这般偷偷摸摸的像个贼么?那副样子一定很好笑。”
怕罗府的人发现,又怕去的晚给这位新嫁入罗府的新娘留了一个坏印象,他几乎不曾停下脚步,跑着去的。等到了书香苑,隔着一道门慢慢调整着呼吸,显得自己是不疾不徐的过来。
男人的唇抿的更紧了。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褚玲珑只犹豫的了一瞬,就拖鞋,翻身上了床。随后,她直勾勾的盯着他,“江璟琛,你可是醒着?”
他眼眸深邃的凝视着她。
褚玲珑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这床好大,我好冷。”
江璟琛伸出手去,却在半空中望而却步了,她会想要他接近她么?
他心中忐忑,想着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她肯留下来已经是很好的,其他的,便像是奢求。
褚玲珑明显察觉到,眼前的男人是醒着的,他骗她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的,怎么每一次往前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就犹豫了?
好像又回到了大婚圆房那之夜,他得被人推一把。
“这么冷,不如去别处睡去。”女人喃喃自语的说着话,“我走了,可就不回来了。”
江璟琛心中空了一拍,手抓了抓,“别走。”
褚玲珑下意识的扬起笑容,想到什么,有克制忍住,冷冷的说,“江大人,原来你早就醒了啊?若是我不出声,你还想装睡到几时?”
男人局促不安的在她跟前,说,“你别走。”
她可不是案板上的鱼,任人拿捏,“我就走!”
江璟琛只觉得指尖温度不在,他急切,追上去,“夫人,这就是你的床,你还想去哪处?”
“不是,江璟琛你这一声夫人,我答应了没?叫的这么顺口。”
江璟琛见她不再提走,低头看她,软和着求,“我喜欢夫人是我一厢情愿,你就当我是个傻子。”
褚玲珑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你算计我千百次,我就算计你这一次,江璟琛问你要一颗真心相待,不过分罢!”
“夫人教训的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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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御道,灯火通明。
临见掌印太监,亲自提着灯笼,安分的像是被猫逮住的耗子。
“上一回,咱家还是送小江大人来的这处。”
咸安宫门外。
几道人影在地面拉出老长的影子,路旁的枯黄树木倒是罕见的冒出了新芽,日日年年,在沉寂之中死灰复燃。
“他这些年,可回不来京城了。”
“小江大人选了条好路子,旁人沾不上的鸿运。便是在外头多留几年,那也是磨炼,一飞冲天的!”
掌印太监见拍不响马屁,就乖顺的闭了嘴。
十八年。
人生的际遇,可真是可遇不可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