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江璟琛的身份配上他的女子本就不多。
江大奶奶虽放出话来,任他挑选自己的媳妇,那也得挑一个互相心生欢喜。
墨子哎哎几声,“越说越没谱了!你本是豪强买来随意送人的玩意儿,让你恢复自由身还不好了?”
“不好!”婢女负了气,双手叉着腰是要找人吵架的架势,当真是一点礼仪也没有了,“我也不曾想过让大人倾心于我,可他连露水姻缘都不屑。”
墨子听了真叫头疼:“你少说几句罢!姑娘还在这里,莫要丢人现眼了。”
褚玲珑听了两人的话,抿了抿嘴唇,沉默着不吭声。
所以,这婢女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江璟琛的安排?
她柔声开了口,对那婢女说,“实不相瞒,我家里多的是婢女,真不差你这一个。你若是还想留在福州,到了渡口,就自行离去罢。”
“姑娘肯放我走?哪怕,半路卖掉我也是一笔银子进账。”
这婢女……
褚玲珑听着这口吻,倒不像是端茶送水的丫鬟,却像是个草莽的江湖中人。她隐隐压下怀疑,只是笑,“我虽是爱钱的生意人,却取之有道,不拿不义之财。”
“姑娘原来还是个会做生意的?”婢女多看了好几眼,感叹道:“大人行走官场,青莲一样的人物,没成想他原来喜欢的是你这种。”
许是那目光不太友善,像是在挑剔个货物。
褚玲珑微微蹙起眉,“那你又喜欢他什么,非他不可?”
“自然是大人长得好看!哪个姑娘家不喜欢。”
婢女小声嘀咕,道,“再说了!大人,这些天在城里到处抢银子,又不是个好官。”
墨子声音高扬了一分,“你这婢女越说越离谱了!姑娘放心,我们少爷是尽忠职守的好官!”
抢银子?这官场沉浮,自有里头的厉害。
她相信那那男人即便真的如此,也不过是在自保而已。这婢女说的话,她也不一定会信。
只是,褚玲珑不想再知道更多江璟琛的事,她垂下眼眸,不再多言。
况且这婢女说的实话,她叫红豆,家在福州也是做了一份要紧生意,是绝不可能会离开的!既然做不成江璟琛的枕边的人,便做个敌人,方才外出买酒的时候已经让人给家里带话,今夜便动手绑了江璟琛回水寨!
又不由看了身边那绝美的女人,红豆提了食匣子出来,“那便多谢姑娘放人,这里是些点心给您带上路上吃。”
因晚上忙着和江璟琛赌气,褚玲珑都还没用过什么东西,现在还真的有些饿了。
打开匣子,里头摆着一碟芡实糕,粉粉糯糯的。她摸一摸肚子,道了谢,“多谢。”
墨子贪嘴,也嚷嚷着要吃,“我大晚上的也没吃东西!也给我一块!”
这种下点蒙汗药,迷晕人的路数,是水寨十拿九稳的套路!还没等到渡口,褚玲珑和那墨子就昏厥了过去。
马车停下来,几个蒙面的大汉恭恭敬敬喊一声,“大小姐,这两人都带回去?”
红豆却开口道,“带那个女的就够了,这个小厮是个蠢的,领回去只会白糟蹋水寨里的粮食!”
等江璟琛寻了到了墨子这人还在呼呼大睡,一盏凉茶泼过去,才解了蒙汗药的药性。
“少爷!”
马车里头,褚玲珑早已经不在!墨子惊慌失措的喊,“天啊!那婢女居然是个细作!”
那婢女来路不正,江璟琛也不是第一日才知道。本以为,他喝醉酒后她会心生歹意,便演出了一场戏,让褚玲珑先行。等侍卫抓起了两个翻墙入府的汉子,一盘问正是福州当地的地头蛇!
水寨杀人越货不再话下,便是当地豪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是,江璟琛此行来福州的要紧事之一。
国库空虚,财政紧张,天子就需要一位臣子帮他到下面搞钱。此举要隐蔽,又要选一个值得信赖的自己人,江阁老的嫡长孙就是个合适不过的人选。江璟琛就是个这个被选中的冤大头。福州地界,豪强众多,贪官更甚,随便榨一榨就能出不少油水,在顺着海上货运的名头北上直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