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应无识以为习松炀这是要放弃纠缠时,他原来改成短信轰炸了。
师傅笑了笑,幽默道:“媳妇儿催回家了?”
应无识关闭手机,暂时没了给瞿清言打电话问到哪了的心思,可忽然听见师傅这么说,整个人听后迟迟不知道怎么回应。
片刻,他才否认道:“我们是朋友。”
“朋友啊。”师傅喃喃念了一声。
在出租车快到火车站时,突然的红灯将两人拦下。
师傅缓缓放下车速,盯着前方闪烁的数字,话锋一转道:“不过啊小伙子,能一连串给你发这么多条消息的,想必一定是很关心你的人。”
“关心……我的?”应无识语气带着犹豫,而犹豫中又慢慢浮出不可思议。
“对啊!”师傅语气颇为激动。
绿灯一亮,师傅启动车子接着说:“要不然不是情侣夫妻之类的,谁会大半夜打这么多个电话给你,”接着师傅举出例子,“反正我每次喝酒喝晚了,我媳妇都几百个电话轰炸。所以啊!好好珍惜吧小伙子。”
正说着,出租车已经带着他到达火车站的公交站前。
应无识下了车,站在积雪堆积的路边,任凭寒风不断想尽办法侵入衣口,可他似乎感觉不到寒冷。
出租车师傅的话,对以前的他来说是可有可无、可听可不听的。但今日,他却把一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话,记在心里反复琢磨。
他越想越深,就快要探测到这句话最深层的含义时,肩膀被人忽然一拍。
又是一句:“应兄。”
应无识回头来,是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下车了的瞿清言二人。
有了瞿清言打招呼的开头,身边憔悴脸庞的女人也开口叫他名字:“应先生。”
应无识点了个头,“徐小姐好。”说完抬起一只手与徐琳轻握。
徐琳的面色比上次见是还要来的憔悴。
她今天衣服穿的少,主要是不知道浮林的天气会这么冷,于是这会儿直吸着鼻子。
应无识招来一辆出租车,自己坐去副驾驶上,等上了车之后应无识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瞿清言看了一会儿时间,“四点十二分。”说罢,又想起刚见应无识时,他的表情很是难解于是问,“发生什么了吗应兄?”
应无识没如实告知,只是怪着浮林的风。
“风大,我脸吹得不舒服。”
“哦哦,”瞿清言说,“我还以为你跟习松炀吵架了。”
“吵架……”应无识说不下去了。
吵架,两人这样子多半也不算吵架,顶多算是什么冷暴力。
不过他并没有冷暴力习松炀,只是有要事在身罢了。
见两人不再说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情况的徐琳在内心斗争许久之后,终于鼓起勇气问应无识。
徐琳坐起来了一下,她声音轻轻地张口道:“应先生,我想知道,你跟瞿先生带我来这么远的地方是干什么的?”说完,她盯着应无识的后脑勺要等个答复。
应无识也未隐瞒,直说:“带你去见只……个人。”
徐琳疑惑:“谁?”
应无识留有悬念道:“暂时保密,等你见到它时,你自会知道。”
徐琳多半想到是谁,只是她不敢相信,因为上次应无识的拒绝让她对此件事产生了很多不好的想法。
就如外头人所说的,应无识像是个江湖骗子。先给人能看见希望,后而轻描淡写地一句拒绝而抛弃。
出租车没有转进雪地,因为不好走,而且加上几人莫名的神秘感,让司机师傅隐隐发毛。
等几人下车之后,司机师傅便匆匆驱车离开。
瞿清言拎着行李一深一浅地踏在雪地上,望向前方毫无尽头似的沙滩他突然感慨:“上次还是被抬过来,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应无识也拎着两个包包打趣道:“所以回去之后,你那妆……”
瞿清言想到上次那惨不忍睹的妆容就欲言又止,等明明什么都没有的沙滩上,凭空出现一家中世纪风格的酒店时,瞿清言才无奈接道:“她们学校的啦啦队基本都是那妆容,我也没办法。”
远处,大门边上站着两个人。
应无识指着他们说:“一位是习松炀,一位是俞未。”
瞿清言点了个头,回答:“我还记得。”
不过走着走着,徐琳就呆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脚。
她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就出现的大酒店。
刹那间,她呆呆的盯着那边,似乎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禁潸然泪下。可她却迟迟不相信这一幕是真实的画面,就算双脚埋进雪地。
而本是站在习松炀身边想要看戏的俞未,却也突然在三人之中,发现了张让他呼吸一滞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