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诺神情痛苦,初雪当即破口大骂:“混蛋!吴道友你站住,公子要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苏子沐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黑影,迈步向前。
“站住!”黑影慌了,下达最后通牒,“解开吾身上的咒印,吾便把小美人还给你,否则只好请小美人先走一步了。”
它掐在容诺喉咙的手转眼变成了匕首形状,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鲜血迅即涌出。
随后它又将利刃嵌进血肉几分,警告苏子沐止步。
“吴道友!”初雪惊慌失色,再次大喊着他随口取的假名。
“哦。”苏子沐把执的内丹放在眼前观赏,轻描淡写般说:“我不想让他死,他便死不了。”
言外之意,有起死回生的仙丹在手,谁会怕它这等威胁?
初雪一愣。
黑影气得跳脚,“混蛋!那是吾的!!”
趁它恍神之际,苏子沐瞬行到它跟前,一掌削断它的胳膊将容诺推至一旁。
他动作如行云流水,随即又揪起黑影,幻化出数十把灵力刃齐齐扎下去。
接着他踩住黑影,一剑砍掉那颗黑脑袋,又把剑直直扎进它的身体将它钉在地面,任其挣扎哀嚎。
敢威胁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做完一切,苏子沐深舒一口气,身心舒畅了不少。
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转身望向身后那两个。
容诺扶起初雪,迎上他的目光神色依旧,没什么表情。
初雪却如临大敌,自己都站不稳,还不忘挡到自家公子身前,“你、你想做什么?”
黑影还在地上蠕动,扎在它身上的长剑时不时发出几道金色灵流。
那时它挣扎喊得更凶,显然金色灵流是白衣男子用来折磨它的刑法。
从黑影的下场来看,眼前这人绝不是个好相与的。
苏子沐则悠哉悠哉地摸出块令牌,拎起后对着他们晃了晃。
见到令牌,初雪适才恍然大悟:“你是陆天山那妖物!”
苏子沐只是笑,他一只手提着令牌,一只手捏着内丹,问容诺:“仙长是要这块令牌呢?还是要这颗内丹呢?”
令牌看起来对容诺很重要。
而那些村民需要用这颗内丹救,否则就算执死了,“直系”的生机依然会逐渐流失。
他想看看容诺会怎么选。
见他要把内丹交出去,黑影在受刑之际还不忘放狠话,“吾的内丹!杀千刀的!吾此生与你不共戴天!!”……
容诺道:“那块令牌对你毫无用处。”
苏子沐问:“仙长是要选内丹喽?”
“废话!”黑影嚷嚷声陡然增大,“他拿到内丹相当于有了两条命,谁会选你那破牌子?!在场的除了你,脑子都没问题,吾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初雪捂着胸口,愣愣的,“你要把内丹给我们?”
苏子沐不理这人,问容诺:“仙长选内丹么?”
容诺口吻淡漠:“谁也没理由拒绝一颗能起死回生的仙药,不是吗?”
事实上,内丹对妖来说食之大补,他并不信这妖物会轻易交出。
但令牌和内丹他都必须拿到,容家人没了令牌回不了容家,而村中几百人性命需要内丹来救。
那妖笑了笑,便抛了个什么东西过来,“那仙长就收好了。”
容诺接住后发现竟真的是内丹,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
只见树妖一脚踩上黑影,拔出剑后,扭头朝他甜丝丝地说:“再会。”
“等等。”初雪急忙上前,“内丹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拿令牌做什么?要玩也该玩儿够了。”
树妖提起令牌,对他们晃了两下,“要令牌么?”
初雪瞪着眼,“当然。”
容诺凝视着树妖,没说话。
那妖物倏地狡黠一笑,“等到仙长什么时候不再拿剑指我了,再说。”
说完,树妖脚底金色灵流就开始流窜。
“喂!”初雪急呼,但为时已晚,树妖已经不见踪迹。
“咳、咳……”容诺一阵咳嗽,他先为接住初雪,以身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五脏六腑皆遭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此前因为有两只大妖在场,他不得不表现得若无其事,如今那两个走了,他再也撑不住。
“公子……”初雪连忙折回,“你怎么样?”
“无碍。”容诺服下丹药,“先去看看婆婆和村民。”
初雪扶他来到老婆婆身旁。
老婆婆腹部被贯穿,体内生机所剩无几,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活。
容诺摊开一卷银针,随他一针针扎下,没一会儿,老婆婆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身侧坍塌的屋子,带着歉意,“给二位公子添麻烦了。”
见她如此表现,初雪问:“婆婆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