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缺了一魄又没有记忆,他的脑子本就不好用,这刻他的理智早已被情欲取代,眼中就只剩这双近在咫尺却吃不着的唇,全然忘了掉进浴池前,他视死如归宁死不从的顾虑。
“脑子不清楚,身体倒实诚。”容诺似被他气笑,抵在他心口的手勾开他的衣服,顺着肋骨攀上他的背脊,有些凉又有些烫的手掌慢慢划过他的身体,像是带着细小电流,酥酥麻麻的。
不待他细细感知,容诺猛然吻上他,撕咬着他的唇带着侵占意味。
顷刻平静的水面再次动荡,汹涌波涛一阵又一阵拍打在梨花树干上,树干颤抖摇晃,梨花花瓣簌簌下落,直到最后岸边几树繁花被折腾得一瓣不剩。
黎明的曙光照进殿内,苏子沐迷糊睁开眼,一道晴天霹雳从脑中闪过,他僵硬转动脖颈,侧目瞄向身侧,见到容诺脖颈零星散布的青紫吻痕,瑟瑟发抖。
他居然把魔尊给睡了,丝毫没有男宠的自觉,主次颠倒的后果就是等容诺醒来,他估计过不上人的日子了。
他记得容诺昨晚是想搡开他的,然后却又将他抵在了浴池边酿酿酱酱,可最后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
脑子一个九转十八弯后,他决定跑路,他轻脚轻手爬起身,顿时又觉得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跑了,简直畜生不如,同时嘴里也气愤地骂出声:“见色眼开的禽兽。”
分明自己前脚刚说等记忆恢复,后脚便先对人家做出这等事,还做得那么顺手,都不需要带脑子的。
苏子沐不禁眉头紧锁,暗自思索着,既然都说是男宠了,想来容诺以往应当也对他做过不少,此次也可算礼尚往来。
但想到容诺醒来雷霆大怒的画面,他后背就凉飕飕的,他还是觉着有些不妥。
眼下他先出去避避风头,等过两日人气消了些,他再回来认错或许能减少被人火气“误伤”的可能性。
敲下决定,他拿出纸笔,抵在自己膝盖开始逐字写道。
尊敬的魔尊大人:
昨晚卑下并非有意冒犯尊上,卑下在此深表歉意。
但事已成定局,就算尊上将卑下抽筋拔骨也改变不了过去,愿尊上莫气莫气,念在往日也对在下做过不少同样的事,可否饶恕卑下这一次?
至此,烦请原谅卑下擅自辞别,卑下自知罪孽深重,未免尊上醒来瞧见卑下这个罪魁祸首大动肝火,伤心伤身,只得出此下策,若尊上消气,便在魔宫上空燃放一只红、白、黄三色烟花,卑下必定速速前来负荆请罪。
苏子沐留。
写完信苏子沐将纸张对折,轻轻压在枕头下方,他瞧了眼门口方向,碍于容诺睡在外侧,他要下床须得翻过这人。
他小心翼翼挪动身体,翻到半途,却瞧见容诺腰间黑色薄衫上落了根显眼的红线,顺着红线望去,尽头处是容诺的手腕,而红线另一端正赫然捆在他的右手腕间……
苏子沐整个人瞬间石化,不禁抓狂:何时绑上的???yst
他真没想到,容诺在意识模糊之际都还不忘干绑人这事儿,他双手支撑着身体悬在容诺上方,一时间出去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他瞅着容诺,就这般定了半天,看着看着他便又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心猿意马起来。
不得不说这人当真生得好看。
率先入目的是那两片薄唇,还有点子红肿,他不由想起昨晚唇瓣入口的美妙滋味,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随即他的眼睛移到了人脖子处,这片肌肤此刻红、青、紫三色相映成趣,全是他昨晚的功劳,因为凸出的喉结适口性较好,甚得他意,他光顾得最多,此处的皮肤淤血也最大最深最为显眼。
声音也好听……情不能自已时,容诺还会唤他的名字,唤得很是亲热。
想着昨晚的荒唐事,苏子沐身体逐渐燥热,这时只见容诺眉头微微皱起,吓得他瞬间忘了呼吸,脑子少儿不宜的画面也跑得一干二净。
接而容诺眼未睁开,便先一步伸手探向床的内侧,当摸了个空,这人立刻惊坐起身,猝不及防与他额头碰额头撞个正着,跌了回去。
“嘶——”苏子沐忍不住轻呼一声,而后忙去探查容诺情况,“你怎么样?”
他的手还未碰到容诺额头上的大鼓包,就被人一把抓住,对方抬眼睨向他,目光森冷而危险:“你偷摸着想做何?”
苏子沐暗中观察起人的脸色变化,这人似乎没想提昨晚的事,不过依旧很凶,没想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