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 魔界领地大都太平祥和,有一重要原因是少了魔祟作乱,曾经遍地魔祟令众魔每日都活得提心吊胆,而如今那些被魔气反噬丧失理智的东西,只要出现不久便会被魔卫抓捕,羁押在魔宫地宫当中。
毛骨悚然的叫声,在距地宫很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可随着地宫黑铁门扇打开,声音戛然而止,一切仿佛被静止了一般。
只是这种诡异安静的气氛维持了不到片刻,便被惊恐的嘶吼与惨叫替代,响彻半个魔宫。
容诺跌撞着回到逍遥殿后殿,爬上灵床紧贴床上的人痛苦地蜷缩起身体,空气夹携着神木独有的,熟悉的清木香气袭入鼻腔,令他心安。
传言他压制不住体内魔气并非空穴来风,吸食魔祟体内精纯的魔气,能让他修为迅疾增长,可魔气强横霸道不易掌控,纳入庞大的魔气强行突破只会导致魔气紊乱失控,在体内作威作福。
每每他的身体都会遭受长达数个时辰的痛苦,只有待在神木旁边,魔气才会稍稍收敛。
转眼过去七十年,容诺寻尽平清大陆就连禁地也探过几次,所找到的有聚魂之效的东西,都未能召回一丝一毫苏子沐的魂魄。
游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一个个面带微笑、谈论琐事的人们,容诺就如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中,所有的一切早就和他扯不上半分干系,可这次却有个例外。
目光所及之处,白衣少年笑着递给商贩银钱,举起手中刚买下的两串糖葫芦眸光灼灼地望着,嘴角的笑就如同阳光下轻轻拂过的春风,吹散了笼罩在世界已久的阴霾。
“公子可是有事?”少年视线移至握在自己手腕处,那只骨节分明、洁白修长,却白得过于病态的手。
不等容诺开口,两个人的画面里忽然闯入了第三个人,一白衣男子冲上来一把钳制住容诺握住少年的手,抬眸睨去,拧眉不悦道:“撒手。”
眼前的少年的肉身气息几乎和苏子沐一般无二,容诺不可能会放手,他握在少年手腕的指节攥得更紧,只觉旁边的男子碍眼至极。
感受着少年身上熟悉的气息,他忍下想动手的念头,瞥向旁边的男子,冷声说:“松开。”
对方挑眉,盯了他会儿,道:“这是本座的人,你要找情郎也该瞧仔细些,他不是苏子沐。”
容诺心头一跳,他已经好久没有从旁人口中听见过这个名字,此男子自称“本座”,且知晓他和苏子沐的事。
容诺调起灵力探向少年神魂,那是一个陌生至极的魂魄,不是苏子沐。
刚燃起的希望被现实无情击碎,容诺仿如坠入万丈深渊,失重感带来的恐慌令他有些透不过气。
他缓缓松开少年,白衣男子当即拉起少年的手,嫌弃地擦拭起刚刚被他握过的地方。
“抱歉,见笑了,还请公子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少年抽回手,没有因为容诺刚才的唐突生气,反而先一步道起歉来。
“见什么笑?放什么心上?”白衣男子捏住少年下巴,“看着本座,记清喽,本座不喜欢你身上沾染上一丝一毫旁人的气息。”
男子这话倒也提醒了容诺,他扫过眼前二人,“你们到底是何人?他身上的气息,为何会与他这般相似?”
少年拍开男子捏在下巴的手,迷茫问:“和他相似?”
男子则道:“魔尊可还记得当年给出的心头血?”
心头血,神木气息,一个答案在容诺心中呼之欲出,他说:“你是——”
“是。”冥王答着,接而道:“所以你该知道他身上的气息从何而来,他不是苏子沐。”
当年的事容诺和冥王心知肚明,冷空月却不知,望着冥王说:“从何而来?”
悦来酒楼雅间。
冷空月为心头血的事举杯对容诺道着谢,冥王见状不满道:“你不谢本座,谢他作何?”
“在下在此多谢冥王大人的救命之恩。”
冷空月正儿八经地道起谢,冥王却浑身不自在起来,抱起双臂,脑子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解释道:“我并非有意瞒你,毕竟做这个冥王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嗯。”冷空月简单应了声,继续与容诺有说有笑,完全将旁边的冥王当空气。
冥王危险地眯起双眼,“有话直说,本座不喜欢猜。”
“冥王大人说笑了,卑下能有何话可讲?”yst
“跟本座无话讲,和他有的说?”冥王猛然搂上冷空月的腰肢把人带进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