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沐扫了眼这人紧捂的右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追到人身后,揽住容诺的腰把人带入自己怀中,一手摸到人右手手臂去解绷带。
容诺当即犟开他拆绷带的手,抓住他箍在腰间的胳膊往外掰,不悦道:“放开。”
苏子沐不撒手,发问:“只是扭伤,怎么就看不得了?”
容诺这副表现,他就是再缺心眼儿也不会信这人的鬼话是扭伤。
他要看,容诺不给看,争来夺去时,苏子沐趁乱扒开人右边衣袖却没看见伤,入目的是怪异的,层层叠叠的白色绷带,缠满了整个胳膊。
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容诺言语间已经隐约有了些不耐,“前几日不小心伤的,已经做过处理。”
“我看看。”他抬手要去解开绷带,惹得人动了怒。
容诺声色俱厉:“我说了,已经处理过了。”
苏子沐气笑,“又是扭伤,又是不小心伤到要缠满绷带,还不让看。”
他忽地想起自五月十九那天后,容诺就不愿与他亲近,和之前的态度全然不同。
他原以为是他又做了什么惹人生气,现在想想,这条手臂怕不是在那时就缠上了。
他今日定要解开这裹得跟厚茧似的白布带,看看里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他死死箍住容诺不让人乱动,摸到一头布带就将其割断。
布带嗖地散开,却只来得及散开一些,容诺便挣开他的钳制,眼疾手快地摁住。
“这是我的事,与你……”容诺又急又怒,“我有分寸。”
此时此刻,苏子沐心下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对于外来者,冥界的生气相当于浊气,会慢慢地悄无声息地侵入体中,直至将生灵完全同化。
因为他是规则之外的产物,冥界的生气对他来说几乎没有影响,所以他并不清楚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过程具体有多长。
一直以来他也没发现容诺体内浊气有加重的迹象,就真的以为是“慢慢”侵蚀,怎么也没料到,容诺居然会把它逼到一处藏起来。
他盯向对面这人,问:“是冥界的生气,对吗?”
“不是。”
“我不信,除非我亲眼见到。”苏子沐猛地拉过人,硬要解开绷带,对方则死死捂着不撒手。
以免把人逼急了,他不能动粗,便开始吻起这人的耳廓、脖颈,手也不断揉捏其敏感之处,好让人应接不暇,将注意力分散到别处。
“你做何?”容诺架不住想逃开。
苏子沐用手臂拢着人,容不得其挣脱,“你说呢?”他轻轻撕咬着人耳垂、肩头、后颈,余下的一只手也没闲着。
没多久对方身体经不住开始轻颤,他贴在人耳畔,低声道:“成亲没几日就让我独守空房,可没这样的道理?”
他将呼出的热息喷洒在容诺耳朵上,惹得人下意识往旁边躲。
他才不会让人如意,把人脑袋又掰过来,“躲什么?”
说着他就要去解人衣带,容诺挡住他的手,连声音都变得有些不稳,“你别闹,今日暂且好生歇息,此事改日再说。”
“我偏不。”他硬要解,容诺硬拦着。
争持中,苏子沐指尖灵力从下至上划开整条右臂上的布带,厚实的白茧飞速褪下,露出包裹在里面的肌肤,容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你……”容诺瞋目瞪着他。
“这是什么?”苏子沐拨开人试图遮掩的手,拎起这只手臂,放在人眼前,让人自个儿说。
那扎在里边的缕缕银白色,不是冥界的生气又是什么?
容诺偏过头去不搭他的话。
他气闷道:“这就是你说的分寸,胳膊不想要了吗?还是右手,你还想不想再拿剑?”
容诺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不再做任何辩驳,冷声道:“我的身体,由我来计较得失。”
“我的。”苏子沐气哼哼,掷地有声地宣示主权,他一口咬在人脖子上,摸向人左臂内侧的树状纹路,道:“这是证据。”
眼下容诺体内的浊气还不算多,解开右臂禁制让浊气散布至全身,这条胳膊尚能保住。
苏子沐圈紧人,轻声商量着:“出去等我,一个月后我去找你,我保证。”
他不会一直待在冥界,一是因为苏子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是被冥界生气同化,将会被认定为异物清理,二是他怕把冥界卷入这场风波里,冥界若是被毁,平清大陆也将不复存在。
但他出冥界得等到一个月后,从异界召集回来的灵魂碎片与本体融合需要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苏子丘都只能待在聚魂阵里,直到痊愈才会苏醒,没法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