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他带走了节奏。
盯着一对小蓝鸟的头像,她情不自禁点进去刷他的朋友圈。
一条灰杠。
朋友圈真和他的脸一样干净。
只不过背景图有点眼熟。
青蓝色的小花瓶,釉色不太均匀,上头装饰着一朵稍稍丑陋的花朵。
是她做的瓷瓶。
头像底下还有一排小字。
【万事俗靡。】
姜怡妃皱眉截图,圈字,发过去:【我做的俗?】
掀开被子准备下地,手机便震动。
他回得很快。
宋聿诚:【改了。】
姜怡妃发了个问号过去,再次点开他空荡荡的朋友圈页面。
头像下面的小字多了半句。
“万事俗靡,唯它绚烂(上箭头)”
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被内涵到,这不是纯粹的朋友,这是损友。
姜怡妃把手机扔在床上,去浴室洗漱。
一身清爽出来,脑子还是乱糟糟的。
她想不通宋聿诚的主动带有什么目的,仔细本支援由蔻蔻群泗儿洱弍捂九伊泗妻挖掘记忆,他的一次次反常好像是从沈洵祗来燕都后出现的。在此之前,主动权可一直都在她手上。
坐在沙发上,桌上摊着拍卖图册,视线投向了小茶几上的陶瓷碎片,花形装饰物看着看着忽然顺眼了。
花芯烧出漂亮的渐变色,在阳光下亮莹莹的,和“绚烂”沾上了边。
就当他是夸赞。
下午,妹妹陈姿燕过来找她玩。
大学正式进入暑假,她找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多。
房间里的外卖也会堆积如山。
陈姿燕吃了满嘴孜然,放下可乐杯,雪白的腿从裙摆露出来:“姐,妈让我提醒你生日那天别忘了请假,早点儿去我家。”
每年生日,樊彩茗都会在陈家办个小聚会热闹热闹,今年也不例外。
可对于姜怡妃来说,是一个负担。
樊彩茗知道她与沈洵祗分手后,就喜欢趁着生日宴邀请些与她岁数差不多的男人介绍给她做朋友。
这让她有点儿头疼。
陈姿燕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扔掉竹签,边擦手边叹气:“姐,要不和老妈直说了吧,你和咱们学校的宋老师在一起了。”
“谁和你说的?”姜怡妃的手指僵在半空中。
陈姿燕眨眨眼:“我猜的啊,有次去他办公室交作业,我看到你的包儿了。”
她只去过宋聿诚办公室一次。
没想到那天还是被妹妹察觉了。
姜怡妃清了清嗓,神色基本维持淡定:“没有,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瞎打听。”
“啊!没在一起?”陈姿燕在这种事上脑子特别灵光,“那你们是炮.友吗!”
“......”姜怡妃关上电脑,严肃纠正道,“朋友。”
“镜子后面的套和剃须刀?”
“已经是过去式了。”
“这样啊。”陈姿燕松了口气,“没在一起也行,宋老师这人儿我们都觉得特闷。”
姜怡妃鲜少听到其他人口中的宋聿诚。
“他怎么了?”
陈姿燕说:“很少看见他和学校里的其他老师相处,除了例行的上课开会,一般都呆在瓷器室里做研究。帅是挺帅的,但好像更适合娶他的青花瓷。”
“我听说他以前痴迷瓷器,和女友聚少离多,女的就把他绿了,他还得了轻度抑郁呢!整整半年没来学校授课。”
与本人说法有一定的出入。
但男人的话不能全信,有待考证。
姜怡妃手里在图录上做标记,根据行程,买了一张去沪城的机票,漫不经心地听妹妹说着话。
宋聿诚得过抑郁症倒是真看不出来。
她也对妹妹的话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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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以为宋聿诚安静得只会成为好友列表里的一个人头时,他们又见面了。
温建秋的葬礼。
老人家在大寿宴的前一晚,与世长辞。
前来参加燕都收藏界大拿告别仪式的人黑压压一片,温家小辈众多,之前因争家产闹得再凶,今天也哭得安安分分。
姜怡妃跟着高杰活动,从大门走到告别室,一路上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慰问温老夫人的人群里,他身姿颀长,穿纯黑色的西装,气宇卓绝,向她走来时,总有种纡尊降贵的错觉。
或许,从始至今,她未曾拥有过主动权,只是宋聿诚让给了她。
“高总,好久不见。”宋聿诚先与高杰做了简短的问候,“褚康时今日不便出席,托我向崇瑞谈一桩生意,不知两位散场后可有空。”
说完,他朝她看了一眼,似乎在问询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