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槌(25)

姜怡妃舔了舔唇,唇瓣变得水盈盈的,闪着上好瓷器的光泽,有韵味,有故事。

她睨着他,眼里露出一丝畅快与戏谑。

“对陌生男人得寸进尺,你怎么敢的?姜怡妃。”

宋聿诚背着光,眸底暗沉。

指节缓慢擦过她瘦削的下颌,另一只手托住女人的细腰,向上抱起:“真当我会一直由着你?”

腿脚凌空,皮肤被覆盖的地方滚烫,姜怡妃撑着他的肩膀,脑海似乎有什么被麻痹了。

她好像找到办法了。

额贴额,宋聿诚没有再继续,他屏息克制着,试图把断掉的理智重新缝合。

姜怡妃勾着他,微喘的嗓音趋于魅惑:“宋聿诚,要不我对你负责吧。”

----

夜幕低垂,天空剩余半点灰蓝。

四合院边的胡同里,安静的小径。

白色奥迪的驾驶座车门虚掩着,飘出袅袅轻烟。

挡风玻璃内,有一簇微弱的星火。

这儿路窄,一般只有她把车停进去。

姜怡妃指间夹着烟,吸了口,吐气。

她没有烟瘾,这是今年的第一只。

眉间紧蹙,腕子搁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

不解大于心烦。

自尊心疑似受到了伤害。

宋聿诚居然拒绝她。

“姜总,我们都是成年人,感情这种事虽可有可无,但不能勉强。”他把她放回地上,抚平她的衣领,“冷静点儿,别病急乱投医。”

病急乱投医......

谁有病。

他才有病。

眼瞎。

看到有熟悉的街坊邻居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姜怡妃灭了烟,掏出中控的香水瓶,往身上喷了几下。

大妈停下,摁了摁铃,喊道:“莺莺,今天回来看你家老爷子啊!哎呦,大忙人儿,怎么又瘦了,来来来,阿姨刚卤好的肉,给你爸带点回去下酒。”

刚下车,怀里被塞进一个保温盒,热乎的,喷香四溢。

姜怡妃道谢:“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阿姨。”

“甭客气,我儿子结婚,你爸帮他们写了副百年好合,太有面儿了。”大妈十分豪爽,离开前,不忘关心她几句,“你也抓紧哈,我们这一圈儿都等着喝老姜家的喜酒呢......”

她坐在车凳上左顾右盼,忽然降低嗓音,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你那个沪城男朋友谈得怎么样了,我感觉你从国外深造回来后,我都没看他登门拜访你老爸啊?以前不是挺勤快的,上市公司大老板很忙吧?”

手里的饭盒逐渐烫手,姜怡妃心里咯噔一下,她实在不会应付街坊四邻的热情。

正斟酌着简单的说词,胡同里传来洪亮的吼声:“莺莺!回来都不提前招呼一声儿!你学你妹搞突袭啊!”

灯火人烟,姜西竹穿着一套红色白条的运动服立在青石砖外,略佝着脊背,手里扇着把黄纸古扇,写着【问题不大】四个字。

“来了!”

姜怡妃三下五除二应付完八卦的大妈,钻进自家四合院。

妹妹爽朗的声音随之传来。

“姐!我陪老姜头下棋呢。”

陈姿燕靠在藤椅上摇摇,穿着白裙,盘着腿,大大咧咧地坐着。

“小祖宗欸,就你这臭棋,顶多我陪你下。”姜西竹收起扇,满脸嫌弃,他在棋盘对面坐下,移动帅棋,直接将军。

陈姿燕又输了,仰天哀嚎欺负人,神情苦大仇深,有点滑稽可爱。

“姐!要抱抱!”

她在燕都大学上大二,刚满二十岁,家庭富足,所以从小没什么烦恼,古灵精怪。

几周没见到妹妹,姜怡妃过去宠溺地抱了抱她,安慰几句,被她拉着坐在同一张凳子上。

姜西竹嫌小孩行为浮夸幼稚,扇子在她头上点一下:“你和你姐同一个妈,怎么一点儿都不沉稳。”

姜怡妃喉咙堵了堵。

陈姿燕挽着她胳膊,对姜西竹吐舌:“可能我遗传我爸吧。”

她们同母异父,姜怡妃六岁时,父母离婚,两年后母亲嫁给了燕都一位有名的建筑家,诞下陈姿燕。

虽然父母离婚又再婚,但两家一直有走动。

用长辈们的话说,一切为了孩子。

久而久之,陈姿燕和姜西竹也混熟了。

父母恩怨不影响下一代,这一点,两家人做到了极致。

就像现在,姿燕正大光明提及自己的父亲,姜怡妃没有在姜西竹脸上看出一丝尴尬,每一处褶皱都相当自然。

他翘着二郎腿,对小辈开玩笑:“呵,在外损自家老头劣质基因,小心我告发你去,让他不给你零花钱。”

又把话头对准她:“莺莺,你去看看锅里肉好了没,咱今儿早点开饭,吃完把燕燕送回去。”

陈姿燕每回来玩,父亲都是以老姜家最高规格的待客之礼相对。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