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全部的心做赌注,压她一句我愿意。
有点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意思。
“宋老师这张嘴,真会说人话啊。”姜怡妃转身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嘴角印下一吻,“给你尝个甜头。”
“还有个原因......”宋聿诚按住她的背,阻止她离开,慢慢欠身。
晨间薄荷的清香在鼻翼弥漫。
姜怡妃眼眸低垂,望着薄唇越来越近,轻轻吐息道:“是什么?”
宋聿诚动作停滞一瞬,温声说:“吻你比较方便。”
姜怡妃笑,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这才是你当初来见我都不戴的理由吧。”
就着她的手指施力亲下去贴近唇峰,宋聿诚说:“看看,妃妃又多了解我一点了。”
“但你不了解我,宋聿诚。”姜怡妃抽离手指,垂在大腿边,“我一直觉得和你这样的少爷,谈过一次就够了。”
考虑许久,觉得还是要先给他打一剂预防针,也是在告诫自己。
宋聿诚放松敷在她腰间的手,眼底情绪平淡:“上回玉堂酒庄,你不声不响地先走了,是因为从我朋友那儿弄清楚了我和宋家的关系?”
她的喊停来得莫名其妙,那日他收到消息,以为是在与褚康时避嫌。
“若我们是玩伴关系倒也没什么,但你想的结婚,你家里人不会同意。”姜怡妃盯着他的眉骨,道出了心中最根本也是最现实的理由。有前车之鉴,所以她迟迟不肯再前进一步。
她见过沈洵祗生母一面,一日放学,来了个自称沈洵祗公司助理的女人,把她带到医院。
病殃殃的妇人委婉地表明了他们之间身份悬殊,乞求她体面离开,也得知了沈洵祗早已订婚的消息。
那年沪城下了场大雪,她夜里来到沈洵祗的住处,给了无数机会让他自己说出来,但得到的不过是打情骂俏的说词。她才醒悟,他们最好的两年里,他从未认真地提过结婚。
脑海里浮现宋聿诚在她微信里发的【长期有效】和今早起来那句【持证上岗】,顿时感到力不从心。
“我的眼光在亲戚中口碑很好。”宋聿诚手不离她腰间,搂得更紧。
姜怡妃抿了抿唇:“……不是我差的意思。”
“与崇瑞副总的位子相比我个人工作条件确实差些。”宋聿诚满目春风,泛着柔光,“追姜总是高攀。”
“你......”他将她放在一个至高的位子,前来求爱。
姜怡妃心软了软,深吸一口气,抓住腰间的手摩挲着,微笑道:“不好意思,昨晚还好好的,早上又和你说这些奇怪的话,我们也没到那一步。”
“为什么要道歉,你没有错,凡事多考虑一步能够保护自己,但是,妃,”宋聿诚别过她的发丝,目光似在她脸庞吹起一阵轻柔的风,“不能因为在此之前已经失败了一次,就认为没有理由去争取胜利。”
她的心门比他想象得难开,这和她上一段感情有关,宋聿诚不方便过问。掌心安抚的她,仿佛是一件破损的瓷器,这些年,努力拼接,但还在厌恶自己身上的裂痕。
他看得一清二楚。
宋聿诚承认他想修复姜怡妃的疮痍。
以金修缮,以情补心。
姜怡妃靠在他怀里,眼眶愈发酸涨,想起托付给他修复的花瓶。昨晚远远望着,看不太清,今天早上起来,她特意走过去多看了几眼。
瓷瓶的裂缝修补得精巧,如鎏金蔓延,点缀上了小朵的蓝紫飞燕草,一簇簇,仿佛赋予新生命的艺术品。
正如她彼时心中一片枯萎干涸的土地由流水浸入,绿芽从地底破开了泥土,迫切需要复活与重生。
这一次由宋聿诚砸开的涟漪持续许久,她才稳住阵脚,离开拥抱。
手机的闹铃声在外面一次次响起,姜怡妃与他约好傍晚的时间,借了车开去上班。
她走后,洋房周围一下子安静,宋聿诚站在门口保持目送她离开的姿势片刻,一双鸟儿在楼上叽叽喳喳,他抬头望着夏日清晨的太阳,一颗常年冷淡的心仿佛被光临幸。
中午,打理房子的阿姨与关山玥一起到了。
关山玥今天整理老物件照出一本旧相册,连忙拿来与儿子分享。
阿姨敲门进来问询:“宋先生,今天框里的衣服需要分开洗吗,我看到有条睡裙和女孩子的……”
“睡裙?”关山玥愣了一会儿,迅速扭头看着儿子,“什么睡裙?你不要告诉我你有那种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