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双舒手上拿着一支白玉簪子,闻言拿着它在桌上敲了敲:“外来的使臣没去别处?”
也是不止去了这一处还好,要是只去了赌场,那就是太引人注目了。原本不起眼的赌场,说不准很快就会被人盯上,赌场的负责人就快倒霉了。
对于赌场那边的事情,卫双舒喜闻乐见,到时候她再把自己的人换出来,这堆破事也就临近尾声了。
“别的地方都没去,就先去赌场待了好半天,然后才离开的赌场。”春桃对这些外来的使臣多有提防,也多有关注。
“这对赌场而言,可就麻烦了。”
卫双舒别的倒是不担心,她只是担心文竹在里边会不会因此遇到什么麻烦,真要是被皇帝陛下的人盯上了,那就得想法子把文竹捞出来。
不能叫文竹和赌场一起死了。
“你多盯着点赌场那边,要是赌场真的要出事,咱们得去把文竹带出来。”卫双舒可不想叫自己的人去做事,有去无回。
春桃煮茶的动作一顿,随即看向了自家娘子平静的面容,娘子自打文竹离开之后就没再提起过她,她还以为娘子将她忘了。
原来娘子只是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她,或许对主君也是这样,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惦记呢。
“娘子,李妈妈过来说,等娘子去蹴鞠会回来过去找她学着做月饼,到时候正好给季家人送去。”
春桃知道卫娘子是什么打算,是想叫娘子慢慢学着做一些当家主母做的事情。
“阿娘的话,我还是要听的。”她只是出嫁了,她还是阿娘的女儿,对于阿娘的话,还是要听的。
春桃对此并不意外:“已经帮娘子应下了。”
卫双舒这边倒是温馨和谐了,雍王府那边却是平静不下来。
“你说这些天派那些护卫出去做什么了?!”宋高惇看着府里所剩无几的护卫,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永康郡主此时已经没了之前的淡定,父王之前对她的态度不是这样的,这些个护卫死了就死了,为何要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就是去杀那个季家的表姑娘,谁知他们如此无用,都四日了也没能解决。”永康还是不服气,但是声音低了下去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淡定了。
宋高惇闻言火气愈发大了,季家人有多护短,他是知道的,他们家对姑娘的重视远远比对儿子看重。
真要得手了,季老不出手叫他脱一层皮,那就不是季家人的性子了。
“你最近就在屋里闭门思过,不准再出去惹是生非了。”尽管不能动手管教她,但是叫她不出去惹是生非把她手底下的护卫都撤走还是能行的。
幸好季家的人没出事,要是真出事了,他也只能把永康交出去了,不然凭借季老在京中的威信,他只会吃力不讨好。
更不必说皇帝巴不得抓到他的错处,能小事化了的事情,宋高惇做什么都愿意。
永康郡主听到这话又愤愤的离开了。
闭门思过?休想!
她倒要看看那些个女使护卫敢不敢拦着她不让她出去,那个什么季家的表姑娘不是要去那个什么蹴鞠会吗?
她倒要看看她那弱柳扶风的身姿能去做些什么。
雍王妃就在长廊的另一侧听着,远远地看着永康愤然离去,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派人盯着点,她这样显然还是不服气,保不齐又要出去惹是生非了。”
雍王妃很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她做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裴不明一天没死,她就惦记着一天。
那位季家的表姑娘不死,她也就不会消停。
“娘子就不打算制止?”嬷嬷觉得自家娘子心里还是想叫郡主回归正途的,但是她好像没这个打算。
雍王妃摇了摇头,扪心自问,在永康小时候她可是把能教的都教了,是雍王一再纵容她三天两头的逃学,纵容她在封地的时候欺负百姓……
她就算是在旁边制止,也是于事无补,从前她只觉得他是喜爱这个女儿的。
但是眼下看来,他只是不希望永康懂得太多,好任由他摆布,成为他手里争权夺利的工具。
女子读书并非全然无用,知书达理就是为了将来能不被当成物件一样当成交易的筹码。
她从前以为王爷会是自己最好的归宿,有了这个孩子家庭也算圆满了,但是在来京城的那场毒打,直接击碎了她的十余年来的美梦。
到了京城之后这一切,又在父亲的无情还有母亲的死,让她记忆中一直温馨有爱的家支离破碎。
她再也不想维系这个家还有章家的利益了,他们把女人当成自己手里的棋子,背地里做的事情她已经查到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