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眼下还在外边找人,他不可能报官叫大理寺派出人手帮忙……
那样子,风险太大了,他赌不起。
那个女人若是遇着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想来活着不是什么难事。早知如此,当初便直接把她毒死,眼下便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也不知是谁这般多此一举,把那女人带走了。
找了这么些天,一无所获,章丞相心里烦得很,见到上门拜访的雍王,心中更是烦闷。
“此番来,不是借银子,就是想拜见一下岳母大人,她老人家病了这么久了,我这个做晚辈的自当来探望一番才是。”
宋高惇是眼见着在章丞相这里捞不到银子,便想起了章丞相是章家招来的赘婿,这章家的东西自然是属于他岳母大人。
哪里轮得到他一个赘婿指手画脚?
也是王妃提醒了,他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不然他还真不好来这一趟。
正在沾沾自喜的宋高惇并不知道,他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话,却是精准地踩到了章丞相的痛处上。
“她病情加重,不好见人,你要多少银子,我暂时想法子给你,我还有些公务要做,就不和你细说了。”
若不是这人是个亲王之尊,眼下他还不能动他,看他日后找着机会了,怎么收拾他。
敢从他手里拿银子,也不看看自己那死样?
被章丞相轰出门外的宋高惇也不恼,他只要拿到了想要的银子都好说。
“不多,我就借十万两银子,给了我便走。”理直气壮的宋高惇,得寸进尺。
章丞相眼下只想把这个人打发走,便去自己书房里拿了十万两的银票给了他。
章丞相看着宋高惇远去的身影,眼底尽是晦暗不明的狠意,锐利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抄起刀剑杀人了。
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他迟早把姓宋的都杀了。
章丞相收回视线,抬眸看向了那个女人的院落,人都不见了,这院子留着也是无用,不如一把火烧个干净。
那个女人病重这么久,最近陆陆续续有不少人问起她的病情,雍王今日倒是提醒他了。
若是有人非要过来看她,他总不好次次都推脱,眼下也找不到人,倒不如直接让她死了。
她这一死,他便不必费心思阻拦那些人了。
若是这火,不小心把后边的祠堂点了……
章丞相想着,心情便愉悦了不少。
如此,这偌大的宅院,可就是他的了。
章丞相想着了办法自然也就没有再费心折磨那些守卫,与其叫他们徒劳无功找那个女人,倒不如花些时间给他办些正事。
只要那个女人出现在京城,他多得是法子叫她悄无声息的死去。
章丞相不觉得那个濒临死亡的女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而且他找人要的是世间难解的毒药,就是那个女人侥幸醒来了。
她也说不出话来了,在她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就寻人要了一副哑药叫她再也不能开口了。
她手底下对她尽心忠心的人都已经被他杀了个干净,两个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都已经出嫁,不会察觉到不对。
当晚,丞相府就燃起了一场大火,烧了大半夜,连带着章家的祠堂也一起烧了个干净,而章丞相因为进宫同皇帝陛下议事,全然不知。
次日,便传出了章娘子的死讯,以及章家百年修建的祠堂一同烧成了灰烬。
章丞相悲伤至极,告假三日。
皇宫,御书房内,元和帝端坐于案前批阅奏折。
看见告假的奏折的时候,元和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他悲伤个屁,他恨不得章娘子和章家消失在这个世上。
他给章娘子下药的事情,隐龙卫已经禀过了,只是后来那院子看守实在严密,隐龙卫都不得不从中退了出来。
迫于无奈放弃了继续查探,这章府最近总是起火,怎么看都不是无心之失。
这火烧到主母娘子的院里,下人不可能没发现,甚至还叫火势蔓延到了章家的祠堂,那章府的下人未免太过心大。
偏偏,他还不能不允了这个假。
在京城百姓眼里,章丞相与章娘子夫妻伉俪情深,章丞相又在人前装得一副人模人样,可是京城里难得的佳话呢。
元和帝怀疑章丞相这是在谋杀自己的发妻,只是碍于没有证据,他这个做君主的自然不可能只凭自己的猜测给他定罪。
元和帝气得牙痒痒,这一时间也还没有拿捏章丞相的证据,他也只好咽了这口气。
准了章丞相这个假。
李福在旁边瞟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便知道是什么缘故了。
“陛下,冀州那边季大人和李大人已经到了,这是方才递上来的折子。”李福不用看便知道是好事,季大人和李大人亲自带着东西去,自然万无一失。